金秋時節,滿地金黃,連天邊都被染上了一層耀眼的光芒。

晉國豐陽城的一座寬闊的別院中如今熱鬧非常,喬家和弦月以及莫離都將朔洲大陸各地有名的產婆都請到了這裏,等待著那個小家夥出生。

偌大的廂房中,數十個產婆並排而站,小心翼翼的觀察著,林天炎準備好一切以防萬一的東西,最後才一臉擔憂的走出門外,雖然接生也不是難事,可既然他們都將產婆請來了,自己也沒必要待在裏邊。

丫鬟們端著盆子進進出出,門外站著一排焦急無比的人,雖說林叔已經再三肯定喬凝心此時狀況很好,但他們依舊不放心。畢竟在懷胎的這十個月中,她已經是吃盡苦頭,如今楚雲絕又不在,他們就更是擔心。

聽到屋中傳來的叫喊聲,弦月不由得皺起眉頭,生孩子這種事情他也隻聽說過,如今還是第一次這樣等在門外,那樣撕心裂肺的叫聲不免叫人擔心,“林叔,你確定她沒事嗎?”喬凝心一向堅強,忍耐力也是極強的,如今她都叫得那麼慘,可想而知有多痛。

“放心吧,生孩子都是這樣。”以前他四處遊走的時候也曾幫助別人接過生,剛才也細致的幫喬凝心把過脈檢查過,倒是不覺得有什麼好擔憂的。

苒汐君站在一旁,看著焦慮不安的弦月,心中不免失落,緩緩轉過頭,她看著緊閉的房門輕聲說到,“我聽別人說生孩子是很痛的,每個女人都是這樣,你不必太擔心了,林叔醫術那麼高明,肯定不會有事的。”

猛的聽她接過這話茬,弦月倒是有些不自在,隨即低聲說了句原來如此便不再說話。

楚雲裳一個人站在角落,背對著他們看著房門發呆,原本呆滯的雙眼中也噙滿擔憂之色,就這樣默默的站在門下,不吵鬧也不走動,倒是比往日的他懂事不少。

一炷香的時間過去了,門吱嘎一聲打開,小丫鬟端著一盆泡著血巾子的血水走出來,著實嚇到了好幾人。弦月猛的就走上前去按住那小丫鬟大聲問到,“她怎麼了?怎麼那麼多血?”

小丫鬟一時不防,被他嚇住了,端著盆子楞在當場不知該如何回答。林叔見狀趕緊走來拉住他,輕聲說到,“生孩子都是要流血的,若是真有什麼她們會出來告訴我們,你就別那麼緊張了!”反觀喬家父子倆,雖說臉上也滿是擔憂之色,可卻冷靜至極,倒是這個看似外人的南楚太子緊張得過分了一些。

苒汐君抬眼看了看有些尷尬的弦月,暗暗咬牙,轉過身去。弦月聽林天炎這麼一說,也覺得自己是太過緊張了,隨即自嘲一笑,“看來是我多慮了,我沒見過別人生孩子,不知道這些。”

他這樣一解釋,反倒是更讓人覺得有些好笑了,就連一直不曾反應的楚雲裳也微微側目看了他一眼。小丫鬟換了一盆幹淨的水進去,又將門關上,這一次卻是久久不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