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天懸空樓道說寬不寬,說窄也不窄,剛好足夠六名學生並行;為了美觀,在樓道兩側都懸掛了外置式的小型花圃,每一個花圃長兩米,寬半米;每隔兩步設一個,從主體大樓到標本塔剛好能設置五個。
因為東側這邊的標本塔四樓恰好陳列的是一些動物骨骼標本,滿屋子形態各異大大小小的動物骨骼被細心地以動物生前的姿態組合固定起來,外麵再罩上玻璃罩。白天有醫學院的學生過來學習觀摩還沒什麼,可以一到晚上,或者說在黑暗中,來到這樣的特定場景,實在需要一點勇氣。
所以一路我們越向這邊行來,碰上的學生越少;待到快接近懸空樓道的時候才發現一個人都沒了。因著沒人,這裏的房間沒點燈,黑漆漆的;人氣少了,走廊上的燈也暗得快,懸在那裏有氣無力半明半滅的。空蕩蕩的樓道裏隻有三個人,“噠,噠、噠”有節奏的回響著我們的腳步聲,同樣暗淡的影子長長地拖在牆壁上。
這樣情況我和妹妹是不怕的,想當初為了拿到獸醫執照,我們半夜一、兩點鍾還在標本樓把動物骨頭放在手裏抓來抓去、解剖動物屍體,偏偏那時候標本樓的電源也不好,經常時不時的停電,我們學習還要點蠟燭呢。早就把膽子練出來了,這裏隻不過是放幾個骨骼標本而已,實在算不了什麼。
“就是這裏了。”夕宿推開通向懸空樓道的木門,門鎖不知被誰弄丟了,隻是隨意用一根電線穿過左右兩扇門的門把手,將它們擰在一起。從這裏看去,懸空樓道也是一個人沒有,樓道上的廊燈光線微弱,仿佛頃刻在熄滅之間。
走過樓道,過渡廳的門也關著,妹妹從頭上取下鋼絲發夾在鎖頭上隨意插兩下就開了,終於走到我們的目的地——過渡小廳裏。四周檢查了一下,也沒有問題,夕宿則在妹妹的幫忙下順便將過渡小廳連接的另一間陳列廳也檢查了一遍。
確認安全後,將門鎖都複合原位。夕宿領著我們來到小廳的東北角上,撥開指示牌後的帷幕,借著我們手上電筒微弱的光線,一扇鍍金包邊,框架上鏤刻著繁複的花紋的等身穿衣鏡出現在我們眼前。
“就是它了?”說是疑問句,我心裏已經肯定下來了。伸手輕輕觸碰上它冰涼的鏡麵,黑漆漆的,如果不是早就知道這是一麵可以作為魔導器的鏡子,乍一看去和普通的西式鏡子沒什麼區別。不過它和普通鏡子最大的區別是:我們三個大活人站在這裏,手裏還哪著電筒,就這麼站在鏡子麵前可鏡麵上居然沒有映出任何圖象,一徑地空洞無物。
“是的。”夕宿認真地點點頭,末了又皺著小臉,“沒什麼好看的,也就是麵鏡子而已,每次來都照不出人影,我不喜歡它。”
妹妹則伸手上前一點一點撫摩著華麗的鏡框:“原來是這樣!把高等符文經過變形、拉伸的處理看起來就和裝飾花紋差不多了,雖然有一點點誇張,可是這樣看起來就顯得更華麗了,而且還帶著神秘感。噫!這個意思是。。。。。真是太複雜了,看來不查字典很難翻譯出來。。。。。”
“快點,你真喜歡就抄下來,我們快沒時間了,這裏隨時都可能還有其他人來。”我讓夕宿警戒,掏出紙筆給妹妹做記錄,一手給她打電筒。好在妹妹動作還算不錯,用了不到十分鍾的時間在本子上就囫圇地畫了一堆歪七扭八的線條便宣告抄完。
考慮到這個過渡小廳有陳列室和懸空樓道兩個出口,隻在一個出口埋伏容易漏掉獵物,在夕宿的建議下我們選擇直接在小廳埋伏,位子就在鏡子對麵的南牆上。我們仨跳到撐帷幕的橫杆上排排坐好,由我給大家施放隱形術,使用隱身術後隻要不進入戰鬥狀態是不會破除的,當然,這也夠了。畢竟目前我們給這次行動的定位是好好當個打醬油的觀眾。看戲是可以,演戲給別人看就不美妙了。
在理論上我可以使用任何係別的西方魔法,隻是成功率實在低得可怕。好在目前我們有充足的時間,而且我今天的人品也不錯,終於在戒嚴鍾聲響起前十分鍾將所有人都安置好。黑暗中,我們緊挨在一起,緊盯著鏡子的方向,靜等著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