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青年路去不?路旁的一個穿著一身黑色西裝帶著一副黑邊眼鏡的男青年問。
馬路旁停著的一輛BYD的出租車探出一個中年人的身子道:“去,剛好順路交班。”帶眼鏡的男青年趕忙上了車。
男青年叫王文,本地人。今年23歲,是本市的一所三流大學畢業的,沒有找到工作,在社會上混了一有段時間了。致於今天為什麼穿的人模狗樣的,是因為王文一個月之前找到工作了。這還是王文的大學舍友幫他找到的,在一家保險公司上班,沒辦法人家是金融單位要求每個公司員工必須有職業經理人的風範。王文隻好問老媽要了200元錢,在西安市著名的批發市場康複路弄了一身比地攤貨還便宜的批發貨,你還別說雖然是地攤貨,但穿在王文身上還真有那麼一點味道。什麼味道?按王文朋友說是,文化流氓的味道。這話還真沒說錯,按王文家鄰居李奶奶的說法,王文這孩子從小就是人小鬼大。自打李奶奶在王文5歲時和兒子一起般進這個院子時就發現這孩子就不簡單,就不是讓人省心的貨,5歲就敢爬煙筒鑽垃圾箱,往傳達室老楊養豬的豬圈裏撒圖釘,拎著剛燒開的開水去澆花,稍微大一點和院子裏的小朋友玩過家家時就敢扒了小女孩的裙子,再後上了學後,打架曠課是家常便飯,偷雞摸狗是正常現象。反正是從小到大沒幹過一件好事。按李奶奶說法在農村土話就把這娃叫二流子,城裏麵那就是不折不扣的混蛋流氓。
王文今天是去簽單的,幹過保險的都知道保險公司是沒有底薪的,也就是你沒有簽單一毛錢都別想拿,在這之前王文已經滿打滿算的給保險公司白幹了一個月的活了,都快把腳跑斷了但一單都沒有簽下,這才知道賣保險都不好作,但王文這次真是下了決心了,一定要混出個人樣,王文自己也知道自己不小了,該幹點正事了,不能混一輩子。今天要不是時間上來不及王文是不會打車的。一個月的時間已經讓王文清楚的認識到,錢不是那麼好賺的。
坐進副駕駛裏,車行駛起來。王文鬆了一口氣,這是他的第一單,也是一個大客戶。他是堅決不能犯遲到這種低級錯誤的。王文從包裏一盒抵擋的“白沙”來,取了一根點燃。美美的吸了一口,歎了口氣。王文其實包裏有二包煙,一包“白沙”一包“芙蓉王”芙蓉王是給客戶抽的,“白沙”是自己抽的。眼睛不停的瞄準路旁的路人看是否能瞄件美女。可惜瞄了半天一個美女也沒有看到。便和司機師傅聊聊起來。
師傅今天咋樣?王文問道。
“還湊合”。司機師傅一口濃重的陝北普通話道。
這一問一答中就聊開了,好像中國每個城市的出租車司機師傅都很健談。聊著聊著一段不短的車程就很虧快就到達目的地,
“師傅下個十子路口右拐,路邊停車”。王文向司機師傅道。
司機師傅答應了一聲。過了一會便開始變道,準備向右駛去,兩人都沒有發現,在路口一顆樹的旁邊立著一個新路牌,上麵寫著禁止右拐,上麵還花著圖標。可惜被樹葉擋住一大半。
在出租車剛拐過彎,王文剛低頭把錢從錢包裏那出來,剛抬起頭就看見不到7米外一輛拉土車以每小時不低於80公裏的速度橫衝直撞過來。
晚上本地有名的新聞媒體《都市快報》在報道本市的新聞,本台消息:今天下午3點在本市青年路十子路口發生了一起嚴重車禍,一輛違規駕駛的出租車和一輛拉土車發生碰撞,出租車司機重傷,而一名乘客當場死亡。具體原因還在調查。
王文覺的很痛很痛,不止身體個個零件都在疼,連腦子都嗡嗡作響。簡直比被上次20多個人打還要疼,他的腦子很亂,他記的他叫王文,西安市人,在一家保險公司上班。又記的他好像叫許仙,字漢文。杭州錢塘縣人在一家藥鋪做學徒。兩個人好像都是他,又好像都不是。他想睜開眼但眼皮好像有萬斤重怎麼也睜不開。
王文在睡夢中隱約好像聽到一個女子在道:“漢文這是怎麼了?這都幾天了怎麼還沒醒來。”
另外一個中年男子道:“夫人,你別走來走去的,弄的我眼花繚亂的頭都快暈了。”
隻聽那個女氣道:“暈你個大頭鬼,我就漢文這一個弟弟,他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你讓我怎麼向九泉之下的父母交代。”年輕女子越說越傷心忍不住哭起來。王文聽了一會又迷迷糊糊的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