簫哥兒是在蓬山的翠屏峰上找到敖雪的。當他趕到的時候,哪吒正在解開敖雪的衣裳,欲行非禮。他在空中向他們的方向飛來,遠遠地喊哪吒住手,可是哪吒如同沒有聽見一般,他一隻手解敖雪的腰帶,一隻手捧住敖雪的身體,然後吻向敖雪的唇。
簫哥兒落下雲頭就去把哪吒扳開。可是這時兩個道姑模樣的人出現了。道姑豔妝濃抹、香風飄飄,紅唇血口,看樣子應是與他們在托塔天王府外所遇妖魔一夥無疑。他已知道哪吒此時仍然受邪氣所製,迷失本心。
剛才西海太子來哪吒家找他們去參加蟠桃大會,殷夫人差人把他們叫醒。剛睡醒的時候,他感到頭疼非常,耳邊嗡嗡作響,腦子裏一片空白。殷夫人問他哪吒和敖雪去了哪裏,他才想起在哪吒府外的遇到五個道姑來。當時,他和哪吒在府外尋找跟蹤他們的人的蹤跡,可是翻遍了府外十裏以內的範圍,不見一個可疑的人。他們決定往回轉,這時不知從哪裏出來五個香豔非常的道姑,攔住他們的去路。道姑一看見他們便如發qing的母獸一般,款擺細腰,目射媚光,直向他們撲來。他們被五個母獸圍在中間,欲將她們趕開,可是不知為什麼卻手足乏力,身體虛脫,靈魂離身出竅一般。大約一刻鍾後,他們才恢複神智,道姑不見了,四下裏一片平和,剛才的一切隻是如同做了一個夢。然後他們回哪吒府,到廚房取了一些食物,與敖雪等吃。後來他和阿青綠竹各回客房午睡,誰知那些妖邪並沒有離開,他法力精湛,隱隱聽見身體裏有異樣的呻吟聲,便知妖邪隻是附身在他們身上,與他們一同回來了。
他坐在榻上,西海太子敖瑞看他不舒服的樣子,上前去看,隻見他眼中紅光閃爍,迷蒙欲睡,神智昏昏,和綠竹阿青一般模樣。剛才綠竹和阿青在外麵發作,見人就上,要麼用手掐住對方的脖子,要麼用嘴巴咬對方的手腕子,瘋狂莫名,敖瑞好不容易製住她們兩個,將兩人用照妖鏡收了。他見簫哥兒也這般樣子,連忙到懷裏去拿照妖鏡。簫哥兒和西海太子乃是好朋友,知道他要做什麼,暗對敖瑞使眼色讓他稍候。隻見簫哥兒雙手合十,口誦大明咒曰:“嗡(ōng)嘛(má)呢(ní)叭(bā)咪(mī)吽(hōng)”,心念動處,激發天靈正氣,這時一團紫紅煙霧自簫哥兒頭頂冉冉升起,佛性生則妖孽除,簫哥兒耳中之呻吟聲變作痛苦慘叫,大叫饒命。簫哥兒神機再動,那呻吟聲自耳中出來,地上多了一個扮相妖冶的道姑。西海太子見妖孽自簫哥兒身上出來,從懷中取出照妖鏡,把道姑收入鏡中。
簫哥兒運氣調息片刻恢複了體力。在這段時間裏,敖瑞依簫哥兒傳授之法,將阿青綠竹自照妖鏡中放出,為她們驅除魔障。
阿青綠竹沒有什麼法力,且是柔弱的女子,要為她們驅魔並不容易。敖瑞雖是天庭守衛之官,法力不凡,奈何也不過是一個戰將,讓他手握銀槍,衝鋒陷陣,捉妖擒怪不在話下,可是念咒驅魔卻幾乎沒有什麼經驗,他空有神力在身,卻無的放矢。簫哥兒這邊已然恢複了,敖瑞還在與妖邪苦苦對抗。但聽得客房外麵不時傳來淒厲的慘叫,嘲笑之聲,阿青綠竹頭發散亂,手足被縛,歪倒在地,雖聽見敖瑞不斷念誦的大明咒,無奈咒中氣機不足,效力不驗。簫哥兒聽著心中甚是難過,他拿起玉簫,走出內室,運起內功,吹奏一曲清心散魂歌決。此歌悠揚頓挫,高低急緩,變化萬千,在常人聽來不過一動聽的歌曲,可是內藏驚人法力,邪魔一聽登時頭暈目眩,耳目俱衰,死相盡露。那兩個附在綠竹和阿青身上的道姑聽了不但不再吵嚷,而且登時從綠竹和阿青身上出來,跪在地上,連連呼救,大叫饒命。綠竹和阿青大概精神受到不小傷害,仍沉睡當地而不醒。
簫哥兒知道要找到哪吒和敖雪的下落,這些妖孽暫時不能死,他本是菩提心腸,亦不想她們就死,於是問她們道:“你們是何方妖孽,為何要到這裏害我等迷離?”
兩個道姑叩頭道:“實不瞞大仙,我們本是翠屏峰上幾隻蜘蛛,整天在山中結網捕食蚊蟲為生,中午時分不知為何突然就變成這個樣子,還聽見有聲音說要我們……要我們纏住……然後……”
“那聲音從何而來,還要你們做什麼事?”
“這個,沒有別的事情了。隻聽那聲音說了事情一了我們都回翠屏峰繼續安居,並且……有望登仙。”
“翠屏峰在什麼地方?離此多遠?”
“翠屏峰本是蓬山上一座山峰,我等山精野怪鹹居於此,後來蓬山被天庭劃歸為天界十八大聖地,山精野怪都隻好搬家,……”
“廢話少說,但說翠屏峰在什麼地方!”兩個道姑說話實在囉嗦,敖瑞不禁急道,剛才為把她們兩個趕出阿青和綠竹的身體,敖瑞著實費力,此時心中尚還生氣。
“離此三十裏,蓬山西北邊最高山峰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