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雪與男子離開天池水牢,專走崎嶇偏僻的小路,最後來到一片荒涼的亂石灘。這亂石灘離簫哥兒的居所雖然還遠,可是距河伯的家卻已然很近。敖雪看男子一副慌不擇路的表情,對此地竟然非常陌生的樣子,已經確定心中的疑問。
“這人當然不是簫大哥,簫大哥應該已經離開天宮沒錯。此人化成簫大哥的樣子接近我,一定有什麼企圖。……他很可能就是陷害我們的人,不然也與陷害我們的人有莫大的關係。”她在水牢裏受盡寒冷的折磨,精神雖然恍惚,身體固然虛弱,可是她並沒有到一無所知任人擺布的程度。她了解隨對方出來,萬一被天將捕獲,免不了會被按上畏罪潛逃的罪名,可是對方既然主動來到她的身邊,她就一定要抓住這個機會,搞清楚自己的敵人到底是誰,有多少人。瓊霄、碧霄已經在她的黑名單上,經過出遊事件她也原以為天宮裏就她二人會陷害他們,可是偏偏又出現這名男子,她隱約估計過此男子的氣,道行並不高明,簡直不入流,這樣的人大概是敵方一個跑腿的吧,他會帶她去什麼地方呢?怎麼連路都不認識。
“啊——,簫大哥!”敖雪突然摔倒在地。
“小雪,你怎麼了?”男子隻好停下來。
“大概在水牢時間太長,我的身體有些不舒服。大概是生病了。”
“怎麼會這樣?剛才不是還好好的嗎?”
“我也不知道,大概剛才走得急,所以沒有感覺到。現在……啊!”敖雪大叫。
“還能走嗎?”男子顯得急躁起來。天宮上的五行明珠運轉到土勝位,月亮已經東沉,西邊的太陽似乎馬上要升起來,這可如何是好。
“要是平時我們可以乘坐你的硯台直接走掉,可是現在我們逃命,隻能步行……不行,我不能在這裏,簫大哥,你還是自己先走,不然,我們誰都走不掉。”敖雪運混元真氣逼出體內寒氣,額頭大汗淋漓,看起來的確病得不輕。實際上,敖雪雖然有一點虛弱,堅持向前走並沒有問題,她之所以停下來,乃是希望天牢知道她們離開,快些派人前來,盡量拖延時間。她心中也是矛盾的,既希望天庭有人來捉拿她們,又希望稍微晚一點來,最好讓她親眼見到主謀之後來到。因為,她對自己的力量並不自信,她覺得無論如何,此男道行雖然不濟,那兩個女人絕非泛泛,她對付此男綽綽有餘,在瓊霄碧霄麵前卻如一隻螞蟻無異。她聽說過的,三仙姑陣法通神,法力高明,當年連闡教十二大聖都不能對之奈何,她此刻一個人去與之較量,實在有點以卵擊石。她必須把握好分寸,既能讓天將得知她的消息,又可見到主謀,隻有抓個現行,她和簫哥兒的冤屈才能化解。
“來,我背你。”男子不知從哪裏拿出一張圖,似乎是天宮的布置圖,看了一會兒,終於忍不住,決定背敖雪前行。他偷偷地看圖,又偷偷地把圖收起,動作笨拙,並不能逃出敖雪的眼睛。
敖雪對地圖之事全當沒看見,隻是說道:“簫大哥,眼看就會天亮,這種逃法,我們能去哪裏呢?”
男子猶豫著,無表情的麵上勉強地擠出一絲苦笑:“看來,我們也隻有走一步算一步吧。”男子讓敖雪趴上自己的背,然後突然抓起一把地上的土,向空中撒去,他們立刻被塵土包裹在垓心,狂風大作,二人飛上天空。這男子竟然在天宮行土遁之術,如此大地風塵竟然不擔心被人看到,這麼說此人已經豁出去了,為了能盡早離開天宮,到達目的地,他已經什麼也不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