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林維夏立刻歪進她的大浴缸裏,一邊泡澡,一邊敷麵膜。空氣中回蕩著似有似無的鋼琴曲,入鼻則是浴鹽清新的忍冬味道,這一切都讓她卸下沉重的負擔,恨不能就此長久睡去。隻是這美好的時光還沒有持續十分鍾,就被急促的門鈴聲打破。
林維夏裹著浴巾狼狽地走到門口,透過貓眼看到丁雅美氣喘籲籲地站在外麵,趕緊為她開了門:“你怎麼喘得這麼厲害?”
丁雅美沒好氣地白了林維夏一眼,摘下肩膀上的大背包“咣當”一聲扔在地上:“大樓電梯壞了,你背著這三十多斤的東西爬十八樓試試!我能找到的董墨的資料都在這兒了,你慢慢看吧。哎呀我的媽呀,重死了……”
她一邊說著,一邊把自己扔在沙發上,閉上眼睛,“呼哧呼哧”地喘著氣。林維夏回房換了睡衣,端了果盤飲料回來,討好地坐在丁雅美身邊,幫她捏肩膀:“好啦好啦,我知道你辛苦,給你按摩行不行?”
丁雅美睜開眼,翻身坐了起來,丟了一塊蘋果進嘴巴,一邊嚼一邊鬱悶地說:“你快給我好好按按,今天拍外景可累死我了!”
林維夏笑嘻嘻地問:“怎麼?又遇上邱子洋了?”
丁雅美一臉吃驚地看著林維夏:“知我者,維夏也!我也就奇了怪了,怎麼每回碰到他都有事發生,他是不是我的瘟神啊你說?”
“好啦好啦,你淡定點,慢慢說。”林維夏看著丁雅美表情豐富的麵孔忍俊不禁,輕輕拍了拍她的手。
“出發前我明明把配飾都清點好了,誰知道到了外景地做造型的時候還是少了枚胸針。”丁雅美氣急敗壞地說:“我就想著別聲張,悄悄四處找一找,沒想到那個邱子洋非說那身衣服不配胸針不好看,死活問我胸針在哪兒,搞得我當眾出醜!”
林維夏擔心地:“那最後找到沒有?要是找不著的話,你得自己掏腰包賠吧?”
丁雅美長歎一口氣:“胸針倒是找著了,掉在車座縫裏了,不過……找胸針的時候我把邱子洋拍照要穿的一件拉夫勞倫毛衫給刮破了!”
“啊?!”林維夏大吃一驚,“那……邱子洋能善罷甘休嗎?寶貝兒,今天不是你最後一天上班吧?”
丁雅美沒好氣地瞪了林維夏一眼:“我謝你啊,就不盼我一點好!”
“那後來呢?”
“後來?邱子洋竟然沒說什麼,跟造型師商量把毛衫披在身上拍照,就這麼大事化小了。”丁雅美一邊想一邊說:“我是真沒想到他還挺仗義的,夠爺們兒!”
林維夏擔心地問:“雖然沒造成拍攝事故,但是這件衣服你得賠吧?”
丁雅美愁眉苦臉地說:“賠是自然要賠了,還挨了二老板一頓罵呢,不過,也算有驚無險!”說完這話,她臉上又掛上一副無所謂的表情,仿佛她描述的那些驚心動魄不過是發生在別人身上的事。林維夏就是羨慕她的這種性格,多大的事兒都不當事,而她自己,一點小事兒都會讓她翻來覆去整夜失眠。
“就你那一點工資,整天光賠東西了,還怎麼生活?”林維夏想了想,無奈地說:“這件事我來搞定吧,至少我去買還能有折扣。”
“真的?!那太棒了!”丁雅美激動地抱著林維夏的臉狠狠親了一口:“你真是我的大救星,我愛你愛你愛你……”
林維夏哭笑不得地把丁雅美推開:“好了好了,別弄我一臉吐沫,回頭我再長癬。”
丁雅美沒好氣地瞪她一眼,看到門口放的那堆董墨的資料,好奇心起:“哎,你研究董墨做什麼?”
“之前不是跟你說了嘛,你這個大腦裏能留下什麼東西?”林維夏嗔怪地戳了戳丁雅美的腦門:“可長點心吧,難怪在《TOP》混了這麼多年都沒升職!”
“別人說我,你也說我,還能不能做好姐妹了?”丁雅美搖著林維夏的胳膊:“快說嘛!”
“還有什麼,董墨是我們的客戶,最近公司要幫她設計禮服,可是她太忙,見不了幾麵,隻好多搜集下她的資料研究研究咯!”
“公司幫她設計禮服?”丁雅美眨巴眨巴大眼睛,直勾勾地看著林維夏:“可你又不是設計師,搞這些幹什麼?難道……紀景又撂挑子了?”
丁雅美一針見血,林維夏避開她的眼神,低下頭:“什麼啊,不都是公司的工作,誰做都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