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天已放晴,陽光從雲縫間灑向大地,無比燦爛。林維夏走出大樓,一抬頭便看到這陽光,頓時感覺頭暈目眩,整個身體發軟,不由自主地跌倒在地。朦朧中她感覺有人把她抱了起來,向不知什麼地方走著。那人的聲音像是從棉花裏傳出來一般:阿夏……林總,林總,醒一醒,醒一醒!
林維夏能聽到他的呼喚,可就是覺得渾身沒有力氣,睜不開眼,也發不出聲音,她沒有辦法對他的呼喚做出回應。她感覺自己被放在一個傾斜的座位上,然後座位放平,好讓她能夠平躺著。漸漸地,她覺得自己有了點力氣,終於能夠睜開眼,看看周圍。
葉瀚城坐在她旁邊,緊張地問:“你醒了?現在感覺怎麼樣?要不要我送你去醫院?”
林維夏張望四周,虛弱地:“我這是在哪兒?”
葉瀚城:“在我車裏。我還是送你去醫院吧。”
他伸手打算調高座位,林維夏伸手攔住他:“不用了,葉總。如果你不嫌棄的話,讓我在這兒躺一會兒好嗎?我休息一下應該就沒事了。”
葉瀚城仍是不放心:“真的嗎?你知道你為什麼暈倒嗎?”
林維夏有氣無力地:“可能是低血糖吧。老毛病了,我沒事。”
葉瀚城舒了口氣:“好吧,你在這兒躺會兒,我出去等著。”
林維夏還沒來得及阻止他,他已經下了車,關上車門,站在外麵。林維夏沒有力氣起身勸他回來,也就隻好隨他去了,輕輕閉上眼,陷入一種半昏迷的狀態。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再睜開眼,看到葉瀚城坐回了駕駛座,低著頭不知道在看些什麼,於是便開口問道:“你回來了?幾點了?”
葉瀚城連忙轉頭,看到她醒了過來,臉上露出輕鬆的表情:“本來是不想打擾你,但是又怕你一個人在車裏會有事,所以我就回來了。現在五點鍾,其實你睡了才不過十五分鍾,要不要再躺一會兒?”
林維夏掙紮著坐了起來,把座椅調回來,看著葉瀚城,虛弱地:“不用了,我已經好多了,謝謝。”
葉瀚城指指手裏的畫冊:“這個……是你畫的設計圖嗎?是為我母親設計的?”
林維夏看著葉瀚城臉上欣喜的表情,輕輕點點頭:“本來想傳真給您的,還沒來得及。您看看有什麼好的意見和建議,隨便提。”
葉瀚城低頭看著設計,滿意地:“我沒有意見。這次的設計真的很不錯,很貼合我母親的氣質。我已經迫不及待想看成品了。”
他激動地看向林維夏,林維夏回以莞爾一笑。葉瀚城打量著設計圖,繼續說道:“原本我對紀總還真有點不放心,但是現在看來,我的擔心是多餘的!”
林維夏說:“紀總是我們的創意總監,他的設計向來是會令顧客滿意的。上次……也許隻是個意外,請別見怪。”
“你多慮了,”葉瀚城微笑地看著林維夏:“除非自帶讀心功能,否則沒有誰能一下子完全理解對方想要的東西,所以我們才需要不停地溝通、磨合。”
“謝謝您的體諒。”林維夏淡淡地笑了笑:“既然您滿意,我們就開始製作禮服,之後會跟您約時間試禮服。現在就不多打擾了,謝謝您剛才幫忙,才不至於讓我出醜,我先走了。”
林維夏說完,從葉瀚城的手裏抽出畫冊,開門下車。葉瀚城也匆匆忙忙地下了車,追上林維夏。
葉瀚城:“哎!”
林維夏回頭,臉上堆起笑意,禮貌地問:“您還有什麼事嗎?”
葉瀚城望著她,誠懇地:“我之前是太魯莽了,向你道歉。但是……也請你別跟我這麼客套好嗎?”
林維夏淡淡地:“禮數周全點總不會錯的,再見,葉總。”
她說完,便向寫字樓走去,葉瀚城望著她婀娜的身影,像一隻蝴蝶一樣輕盈地飛走,不由得輕輕歎了口氣。
林維夏走到公司門口,正好撞見紀景出來,兩人相見,彼此有些尷尬。紀景擔心地看著林維夏:“你臉色這麼不好,沒事吧?我剛才去找你,童飛說你沒回來,我……我有點擔心。”
“沒事,”林維夏擠出一絲笑容:“我剛才出去遇見了個朋友,聊了一會兒。”
“哦,那就好。”紀景釋然,遲疑了一下,他又說:“之前是我太衝動,對不起。別生我氣。”
林維夏看著他,麵無表情:“這話你說了太多遍,還有意義嗎?”
紀景麵色尷尬,但他仍舊好脾氣地說:“我想了想,工作歸工作,還是應該公事公辦,你把設計圖給我看看,如果沒什麼問題,可以發給客戶。”
“不必了。”林維夏聲音冷冰冰的:“剛才我遇見了葉瀚城,他看到了設計圖。他說他很喜歡,我們可以準備禮服了。如果沒別的事,我先去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