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伯倫說高估了對手，並不是在鄙視對方的智商，而是在感歎對方沒有打破潛規則的勇氣。
“長老會領導”、“陛下指示”這兩句話在皇室裏，就像“尊重議會決定”在議會裏麵一樣，看起來不過是一句口號，但實際上卻是不容動搖的核心理念，這涉及到一個統治基礎的問題，一旦有一個人違背了核心理念而沒有受到應有的懲罰，那麼隨之而來的，就會是大規模的叛亂。
所以說，程序正義是維護一個國家穩定繁榮的必備要素，盡管在很多時候在很多平民眼中，這些程序就是懶婆娘的裹腳布一樣，又臭又長。
“顯然，對方並沒有想直接和您撕破臉皮的意思，殿下。”古爾曼笑著說道，他的心情現在很好。
很顯然，對方的這點小動作，進退有據之餘，還體現了他們不想徹底和張伯倫翻臉的態度，而隻要不想直接和張伯倫剛正麵，那麼就不會抓著藥劑這個小尾巴搞他，至於其他方麵……其他方麵皇室的軍需，都是和那些大家族、大商行合作的，而且曆史悠久，相比之下，還真是張伯倫這一環最容易出問題。
張伯倫睨了他一眼，冷笑了兩聲：“但你沒看出來麼，這幫孫子是想斷了我的財路啊，我要是什麼都不做，以後不還是隨便一個人都敢騎到我的脖頸子上拉屎！？”
想通過藥劑方麵來打擊張伯倫，簡直比搶了張伯倫那個剛到手的私屬位麵還要讓他心疼，畢竟這是他的基本盤，以後他無論是想要發財，還是想要揚名，最快捷的方式都是新藥劑發布、大規模的藥劑出產。
而對方這次的目的也很明確，就是要打擊他的名聲，隻要扣上“與張伯倫殿下的藥劑實驗室做買賣就會造成貪腐”這個印象，然後開動宣傳機器造造勢，Duang的一下他的藥劑就被加上了特技，以後就算他辟謠成功又有個卵用？誰還敢進貨？
古爾曼表情一滯，顯然想通了裏麵的門道，他沉默了一下，然後苦笑：“卡茨拉隸屬軍情部門，原則上和我平級，我這裏沒有太多可以直接對付他的手段，不過他的親弟弟在第九層深淵，我可以嚐試在這上麵坐一坐文章。”
如果麵對這種情況都不予以反擊，那麼他自己以後在軍需部門的地位也就危險了，哪怕背後靠著科什這麼一棵大樹，沒有人敢在大方向上和他唱反調，但細節處的掣肘會增添無數倍。
“口子卡的嚴一點，總不能讓那幫灰孫子在深淵裏過得太舒坦。”張伯倫冷笑了兩聲，“清廉、公正，這才是我們需要的，隻要能達到這個目的，犧牲一點官兵的舒適度，又算什麼呢？”
古爾曼點點頭，同盟皇室太過富裕，所以鎮壓深淵的一線精銳部隊在後勤方麵，大多會有百分之五到百分之三十的供給溢出，這並不是規定，而是潛規則，具體的溢出程度，則按照部隊的精銳程度、人員構成等等諸多因素決定，既然卡茨拉已經打破了一項潛規則，他在這方麵設置障礙，取消卡茨拉弟弟所屬部隊的供給溢出，也沒人會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