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族裏的人,族裏出了內鬼!”百裏沉氣得渾身直顫抖,“這密室的大門加過血繼符咒,隻有百裏家的子弟拿著鑰匙才能打開,外人即使修為再高也無法硬闖進來。”
“那應該是老祖為自己準備的吧,讓他老人家入土為安吧。”
百裏薑見到側室裏擺放著一幅石棺,一陣悲戚,他把百裏言的屍體抱了起來,走到側室裏,推開石棺,小心將百裏言的屍體放了進去,這個為百裏山莊操勞百餘年的老人終於能安歇了。
百裏沉緩緩將棺蓋蓋上,還未蓋完,百裏薑忽然“噗通”跪下,磕了三個響頭,然後劍氣一揮,在左手掌心割開一條口子,他攥緊流血的左拳,目光堅決,“老祖,我百裏薑以百裏山莊主家的名義起誓,就算天涯海角,我也一定要把害您的凶手找出來,如若違誓,我百裏薑五雷轟頂而亡!”
百裏沉欣慰地點點頭,過來拍了拍百裏薑的肩膀,將他扶起,“老祖生前常跟我說,他這輩子最自豪的事不是開創百裏山莊,而是發現了你,將來哪天就是死了,也可以挺著胸脯去見列祖列宗了。”
“老祖。”
百裏薑已是泣不成聲,他伸手覆在百裏言的臉上,將他的眼簾合上,在接觸眼睛的一瞬間,百裏薑腦海中忽然浮現出一幅畫麵。
畫麵裏,百裏言趴在地上,連著吐了好幾口血,一個黑衣人手上拿著一顆白色的珠子,得意地笑了一陣,回身踢起地上的一柄長劍,勁力剛猛,一下就將百裏言釘在了牆上。然後那黑衣人便走出了密室,和門外等候的另外一人,朝著百裏山莊急掠而去。
“山莊有難!”
百裏薑顧不上解釋,就跑了出去,百裏沉也跟著出去,兩人剛出了密室,心裏頓時一涼,隻見不遠處的山莊火光綿延大片,燒紅了半邊天,而且還能聽見陣陣慘叫聲。
“阿軒!”
百裏薑心裏沒由來地難過起來,發足向山莊狂奔而去,自從繼承主家後,百裏薑就把百裏軒接到山莊裏住,派人下人專門伺候,也享享清福。
可等到他和百裏沉回到山莊時,已經一片火海,門口還有不少燒焦的屍體,兩人隔著燒毀的大門望去,裏麵一個黑衣人袖手而立,一個侍從模樣的人捉住一個要逃跑的百裏族人,黑衣人一掌就打碎了他的頭骨。
“就是他殺了老祖!”
百裏薑拔出佩劍就要衝過去,身後的百裏沉忽然出手,重重擊中百裏薑的後腦勺,將他打昏了。
“老五,有些事還是我這個老主家去做吧,家族的未來沒有你不行。”說著,百裏沉把百裏薑推進了一旁的小河溝裏,用幾個屍體掩蓋住。
百裏沉拔出百裏家祖傳的承影劍,劈開了大門,朝黑衣人喊道:“你們是什麼人!為什麼要燒我百裏山莊!”
那黑衣人冷哼了一聲,摘下帽簷,相貌十分俊美,纖柔瘦削,透著一股男女莫辯的氣質,他豎起一根手指放在嘴邊,“噓,你聽見那些亡靈的哀嚎了嗎?”
“我殺了你!”百裏沉眼裏冒出火光來,揮劍刺了過來,這一下他運足了十成功力,勁道十足,連三丈外的火光都被劍風吹得飄忽不定。
那黑衣人隻吸起地上的一顆石子,曲指輕彈,石子一下就擋住了百裏沉的劍勢,不停地旋轉著,黑衣人向旁邊的侍從問道:“他就是你們的主家?”
“他是老主家百裏沉,新主家叫百裏薑,就是他把我逼成了活死人。”那仆人不是別人,正是半年前消失的休楚,也就是百裏楚,他恨恨地看著化作一片灰燼的百裏山莊,臉上洋溢著莫大的興奮。
“那你記住了,我叫喻名揚,太昊門的喻名揚!”那黑衣人鬆開手,那個石子一下就洞穿了百裏沉的腦門。
“雪隱寶珠暫借一用,十日後,嘉望城的太昊門分舵,恭候百裏山莊主家百裏薑大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