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獵者獨特的叫聲從隧道的另一端傳來,槍聲引來了喪屍。
“跑!”
有人一聲驚呼打破了這短暫的沉寂,在場的所有人都慌了。
隊長揮了揮手,帶領著我們繼續按照原定的路線逃亡。
雖然我們有武器,但麵對數量龐大且不知疲倦的喪屍,我們遲早都會是案板上待俎的魚肉。
喪屍的吼叫聲越來越清晰,他們離我們很近了。
我們到達了另一個地鐵站的出站口,隊長決定用僅剩的C4炸藥將出站口炸毀封死,之後轉到地麵先找個安全的地方休整之後再做決定。
等到C4炸藥放置完畢之後,這才有隊員想起我們身後還有其他幸存者,我們之間出現了分歧。
是炸毀入口,把幸存者留給喪屍拖延時間以求自保,還是放手一搏,盡全力搭救人類同胞?
在這種問題上,身為人類的我們無法做出中立的選擇。
……
“變成喪屍的我,不會遇到這樣的情況,所以也不會存在這樣選擇。如果是你,你會怎麼做?”
說到這裏,我突然停了下來,反而向卡洛琳提出了問題。
“呃……”
卡洛琳語塞,遲遲沒有回應。
“這個真的很難!如果我選第一個,就太殘忍也太自私了,如果選第二個……很可能會死,誰都不想死。所以……太難了,我不知道……”
我點了點頭:“你現在的回答,就是我當時的感覺。”
人類就是如此,他們的行事準則和行事方法總是會被各種各樣的情感、道德、倫理、複雜的社會關係以及各種各樣的客觀與主管因素製約。
毫不避諱的說,人類是一群生活在各種各樣的秩序條款製約之下的可悲生物。
然而,這些秩序條款全部都是少數社會地位高的人類為了約束其他同類而創造的情感產物。
人類隻要存在,等級分化就會存在,這些秩序條款也就必然存在。
士兵對長官,員工對老板,子女對父母……低級的人類必須要按照比自己高級的人類的意念去行事,如果違背,低級人類就會受到來自高級人類所製定的秩序條款的懲罰。
這些在喪屍族群中都不存在。
在喪屍的眼中,隻有同類與異類的差別,行為方式隻有捕獵與被捕獵。
喪屍眼中的世界,就是這麼簡單。
人類在喪屍眼中,隻是異類,隻是食物。
……
卡洛琳重重的點了點頭:“我懂了。”
之後,她一直保持著沉默。
不知過了多久,她才開口問道:“那後來呢?後來你們做出了怎樣的決定?”
……
後來,我們爭吵了起來,大多數隊員還是選擇了立刻炸毀地鐵站入口,但最終我們還是要聽從隊長的命令。
我們怎麼也沒料到他會做出那樣的決定。
“你們先走,我會在這裏等幸存者撤離,炸毀這裏之後我會盡快跟你們彙合的。”
所有人都知道,在這裏多呆一分就會多一分的風險,更何況他是孤身一人。
我們仍要繼續爭論,卻被隊長喝止了。
“別吵了,你們快走。就算……我今天死在這裏,也無牽無掛了。我的父母妻子在災難爆發的一開始就遇難了……不要再說了,快走!”
我們一邊逃亡一邊沿途留下標記,但是過了很多天都沒能再見到隊長的身影。
……
“你們的隊長,是個英雄呢。”
卡洛琳聽我講完之後,發出了這樣的感慨。
“也許吧,我已經不記得當時的感受了。”
“聽你說完,我真覺得我們有些可悲呢……被那些條條框框束縛著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