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邪花(1 / 2)

(邪花)

這一切隻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等我們反應過來,阿彪已經頭上青筋直爆,雙眼翻白,眼看就要不行了。

“這……這是什麼東西?”想到剛剛還差點和它親密接觸,我的舌頭就有點回不過彎兒了。就看那隻小手死死地揪住阿彪的喉嚨,五根手指直接掐進了肉裏,似乎還在微微地蠕動。我看得一陣惡心,差點吐了出來。

刀疤離阿彪最近,此時攀著鐵鏈,幾下就挪了過去,一隻手吊在鐵鏈上,另一隻手伸過去拉阿彪。就在拉住阿彪的一刹那,刀疤的臉一下子變白了,隨即頹然地把手垂了下來,衝我們搖了搖頭。

“怎麼回事?”蔣宇涵立刻問。刀疤卻隻顧搖頭,似乎還不知道應該用什麼樣的語言來形容自己遇到的情況。這時候,那隻小手突然動了一下,將阿彪鬆開,五根指尖赫然沾滿了鮮血。隻一眨眼的時間,就又縮回了洞裏。

阿彪一被鬆開,自然就開始往後仰。刀疤卻連扶都沒有扶他,直接看著他墜向了河水裏。“怎麼回事?”蔣宇涵又問,不過這一次顯然多了幾分怒意。

“已經沒救了。”刀疤頹然地退了回去,“剛才我拽他的時候發現他輕得就跟個紙人似的,估計身體裏麵的東西都已經被那玩意兒吃空了。”所有人都是一怔,隨即一股寒意湧了上來。

其實就在阿彪掉下去的一瞬間,我也隱隱約約地看見他脖子上有一個大洞,明白他多半是活不成了,但此刻聽刀疤這麼一說還是忍不住顫了一下。雖然這段時間我經曆了不少事,但對於人命我畢竟還是做不到漠視,眼看著阿彪空蕩蕩的軀殼被河水卷走,我也不由得悲從中來。想到剛剛那情景,隻要曾毅暉稍稍晚上一步,估計我也就這麼報廢了,此時不禁一陣後怕。

發生了這麼一段,大家都小心起來,紛紛相互告誡絕不能伸手挖那些小洞。這時候我和曾毅暉已經落在了後麵,真正在前麵開路的就隻剩下了衛青。

這些鐵鏈雖然很粗很密,但爬起來靠的幾乎全是臂力,於是和周圍的大男人們比起來我自然就遜色了很多。尤其被河水上空的氣流一拂,感覺晃晃悠悠的隨時可能栽下去。

就這樣不知道又往上攀爬了多久,憑感覺應該快到頂了。誰知一抬頭才知道我被自己的感覺騙了。我朝周圍看了幾眼,這才發現自己此時所處的位置竟然還沒有達到剛才掉下來的高度。

就在這時候,走在前麵的黑子突然罵了一聲“我靠”。我們紛紛抬頭去看他,就聽他突然罵道:“你奶奶的,這上麵怎麼有一個洞沒封泥巴?”他的話音還未落,果然看見又是一隻青紫色的小手閃電般衝到了他麵前。

我聽得一怔,心想那不就是我剛才摳開的小洞嗎,居然被你給碰上了,你說這是巧合呢還是巧合呢?

事實上,黑子的動作極快,一發現那隻小手伸出來立即攀住鐵鏈向後一翻,兩隻腳勾在鐵鏈上,整個身子隨著鐵鏈一左一右地蕩秋千來。那隻小手立即就落了空。他卻根本就不給小手縮回去的機會,端著獵槍就是“嘭”的一下。小手立刻從中間斷開,前半段跟著子彈飛了出去。

剩下的那半段一時就像愣住了一樣,停在那兒一動不動。我們都看過去,發現小手的斷口處也是青紫青紫的顏色,沒有一滴血流出來,反倒是流出了一些青紫色黏糊糊的汁液。那些汁液一滴一滴順著石壁滑下來,卻還沒有滑到底就和石壁融到了一起,並且顏色不斷變化著,很快就和石壁的顏色保持了一致。

這時候所有人都明白是怎麼回事了。看來那些粘液本來應該是從小手裏流出來的,隻不過被轟了一槍才從半中間流了出來。那不是說,我們現在攀著的石壁實際上全是那些小手的分泌物?一想到這,我們都差點吐了,忍不住離那石壁遠了一點。

“剛才誰開的槍?誰同意開槍的?”老村長驀地又是一聲大吼,把我們的三魂七魄都嚇得丟了一半。難道這些小手的複仇心也很重,也會跑出來幫同伴報仇?我們都看向老村長,發現他神色驚慌,比起剛才怪鳥被打死的時候有過之而無不及。

“老村長,這個……”蔣宇涵不知道該如何解釋。其實這也很正常,我們都不知道這是什麼東西,條件反射想的肯定就是先把它打下去。性命攸關的刹那,誰能想得到那麼長遠的東西。“還這個那個個屁!”老村長臉色煞白,“我們馬上就完了!”

話音未落,石壁就猛地震動起來,幅度之大,讓我們都覺得一種觸電般的感覺迅速穿過身體,整個人就麻了。周圍的鐵鏈也隨著石壁的顫動嘩嘩作響,鐵鏽飛舞的漫天都是,整個世界就像被調到了震動模式,那場景煞是壯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