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他已經瘋了(1 / 2)

這間石室明顯和我們之前遇見的有所不同,但究竟哪裏不同我卻說不上來。石室很空,一眼看過去到處都是光禿禿的,牆壁上甚至很少有棱角,地上卻是一層沙土,摸上去軟乎乎粘膩膩,給人一種很怪異的感覺。

衛青緊跟在我們後麵進入石室,立刻皺了眉頭,不知道在想什麼。所有人都沒有吭聲,似乎對於麵前的石室已經沒有了一絲好奇心。想想也難怪,這一路上遇見過的石室那麼多,好奇心也總有用盡的時候,現在我們最需要隻有休息。

這裏的沙土踩上去有點粘腳,我們走過去,一路上都是“格嘰格嘰”的怪響。走到正中間的時候,就感覺原本就昏暗的光線驀地有昏暗了不少。這是一種很奇妙的視覺效應,就像在晚上看樓梯口時,總會覺得那裏比其他地方都要黑一些,我們現在就是這樣的感覺。

難道地下又出現了一個深坑?這一次它又會把我們引向哪裏?我們對視一眼,一起朝那裏走了過去。

然而等走近了,我們才發現事實根本不是我們想象的那樣。地麵依舊平坦,上麵覆蓋了厚厚的沙土,我們看見的陰影不過是因為正上方有一個洞口。然而那洞口卻被堵上了。

這是我們從未想象到的結果。我們居然把自己逼進了一個死胡同。看看上麵距離地麵的高度,想要不依靠任何輔助工具地爬上去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即使有繩子之類的東西攀著上去了,洞口卻是堵住的,我們又該用怎樣的辦法才能把它弄得開?一想到這,所有人都沉默了。

不知過了多久,蔣宇涵突然說:“我想起來了。”我們一怔,都看向他,就見他的表情一瞬間居然迷茫了起來。他慢慢走到石室一角,用手在石壁上按了幾下。從我這個角度看過去,正好看見他的眼睛一暗,變成了死灰般絕望的顏色。他居然說:“阿舒,這個地方,其實我們兩個來過。”

我立刻怔住,卻怎麼也想不起來我曾經來過這樣的地方。蔣宇涵靜靜地望著我,說:“那天你跟蹤肖東,最後進入了衣櫃後麵的密道。”我愣愣地看著他,不知道他現在突然提起這個做什麼。

就聽蔣宇涵又繼續說:“那你還記得你是怎麼遇見我的吧?”我一怔,立刻想起當時他好像躲在棺材裏裝鬼嚇我來著。“後來呢?”後來?我苦思冥想著,記憶終於複蘇,我立刻倒抽了一口氣:“你是說,我們現在就在那口石棺下麵?”我終於明白為什麼我始終想不起這裏了,我滿腦子想的都是小時候和蔣宇涵一起上學時去過的地方,卻獨獨把最近遇到的事給忘了個幹淨。

看見蔣宇涵點了點頭,我也終於明白他剛才為什麼會有那樣絕望的表情了。石棺裏的機關隻能從外麵開啟。這也就是說,如果沒有人來救我們,那我們就隻能在這下麵呆著活活困死。

現在想想,這件事看起來倒真像個笑話。我們繞了這麼一大圈,到頭來不過是回到原點。假如當初我和蔣宇涵不是急著趕回古宅,而是繼續往裏走看個究竟,哪還會有後來這些亂七八糟的變故?不過話又說回來,世事確實就是如此,所有看似偶然的地方似乎都埋藏著某種必然。

我把這樣的情況跟其他人一說,大家立刻都沉默了。包括曾毅暉也眉頭緊鎖,全然沒有了平日裏嬉皮笑臉的摸樣。我想我們都已經絕望了。然而就在這時候,居然從上麵傳下來一陣“篤篤篤”的敲擊聲。

敲擊聲伴隨著很強的節奏感,一敲一頓。我立即抬頭朝上方看了過去。我有一種強烈的直覺,它告訴我上麵的一定是一個我認識的人。難道是顏非?他看我們一直沒有出現找了過來?或者他幹脆就是被肖東給引過來的?

我這邊腦子轉的飛快,就聽見頭上“哢”的一聲,石棺居然被上麵的那個人推開了。一道明亮的手電光猛地打過來,照得我眼前一片白花花的,有那麼一瞬間幾乎什麼都看不見。這時候,曾毅暉卻已經叫了出來:“是肖東!上麵的是肖東!”我渾身一震,立刻伸手遮住眼睛,從指縫間望上去,果然看見肖東的半張臉從石棺邊緣上露了出來,麵無表情地看著我們。

我的心立刻就涼了。看肖東的表現,我們實在弄不清他是敵是友,但他現在的確處在最有利的位置。如果他出現的目的是殺死我們,隻需要往下麵澆上一點點汽油,然後扔一根火柴下來,我們將會消失得神不知鬼不覺。估計其他人也都是同樣的想法,臉色瞬間都變得慘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