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能有什麼?石像上麵肯定是石頭唄,莫非石像上麵還能長出黃金來啊?”我狠狠地白了他一眼。“唉,阿舒你別這麼說啊,過來見識見識,見證奇跡的時刻就要到來了。”黑子眉開眼笑。
說實話,我被他剛才那一聲叫喊嚇了一跳,現在心裏也沒什麼好氣。但不管怎麼說對他也不能太不客氣,於是隻好配合著轉過頭,順著他的視線朝上麵看了一眼。卻沒想到,在雕像頭頂很隱蔽的地方,居然真的鑲嵌了一塊黃金!
那塊黃金被做成了一種很奇怪的形狀,看起來既像是一個人,又像是某一種動物,四肢和身體都模模糊糊地粘連在一起,分辨不出究竟是什麼,整個看上去竟有種被回爐熔化過的感覺。然而再仔細一想,這形狀不是正與照片上那個奇怪的影子有幾分相似嗎?我和曾毅暉對視一眼,都怔住了。
這樣的巧合裏麵,又包含了怎樣驚人的秘密?
據我目測,這塊黃金的重量起碼在100克以上。不說它的做工究竟如何,但說它本身的價值,若以三百元每克的金價來計算,這塊黃金都值三萬元錢。又是誰會把這樣貴重的東西鑲嵌在一尊石像頭頂?他的用意是什麼?
“哈哈,我們今天算是發了筆小財了。真是沒想到啊沒想到,這麼一個鳥都不拉屎的地方居然還會藏著這種好東西。”肖東臨雙眼放光地盯著那塊黃金,就差沒把口水給滴上去。
我心裏立刻有種很不祥的預感閃現出來,立刻問:“你該不會是想要把這東西弄走換錢吧?”
黑子居然毫無愧色地點了點頭,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當然了,不把它弄出去還發什麼財?你看這個破地方,有誰會來?天知道這塊黃金是誰的。我累死累活地跑來這個破地方為的是什麼?不就是錢嗎!有錢不賺是小狗!”
“再說了,這些東西生來的用處就是體現它的價值。咱們都是上過學的,連高中課本裏都說黃金作為一般等價物必須要進行交換才能實現它的使用價值。現在這不就換到我這裏來了嗎?我再把它換出去,實現它的價值,這有什麼不對的?針對於國家的長遠利益來說,我這還是促進了貨幣流通呢。”說完這一套歪理,黑子立刻從包裏掏出一把鑰匙,就要撬那塊黃金。
“小心石像上麵有機關,到時候碰上了才真叫做鳥為食亡。”曾毅暉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很顯然對他此時的表現不滿意到了極點,隻是苦於無法阻止。
說實話,遇上這種人本來也沒有辦法,這裏的東西既不是你的,又不是任何人的,你當然沒權利去管他拿不拿。你自己可以不貪財,但你沒權利要求別人也不貪財,這就是現實。
好在黑子即使再怎麼財迷心竅,也終究明白命還是比錢重要一些。隻撬了兩下,他就停了下來,凝神觀察了很久。隨即發現周圍並沒有發生什麼變化,這才轉頭衝我們一笑:“你看,你又多心了不是?”曾毅暉隻是冷冷一笑,沒再搭理他。
黑子左手扶著石像,右手握著鑰匙,一邊用力撬著那塊黃金,一邊還是絮絮叨叨地說:“正所謂人為財死,鳥為食亡。你剛剛隻說下半句,意思就是罵我是個鳥人。”
黑子“嘿嘿”一笑,倒也不很在意似的,又繼續道:“我知道你看不起我,不過這也沒關係,我這人就是太現實。不過你放心,等出去了,我們見者有份,不會少了你們兩個的好處。我雖然貪財,可還是有原則的……”
“等等。”曾毅暉突然把他的話打斷,眉頭皺了起來,“你聽,這是什麼聲音?”我的心也立即跟著提了起來,卻發現周圍寂靜得可以用鴉雀無聲來形容,哪裏有什麼聲音?
黑子隻停了一下,隨即笑了出來,轉身繼續撬著那塊黃金:“老曾你別逗我了,我既然盯上了它那就肯定得把它弄走。放心,我說了見者有份就不會言而無信,好歹也算是祖國的好公民,這點誠信還是要講的,如果騙你,我就變小狗。”
“好公民?”曾毅暉立刻不屑地“呸”了一聲,“不過你可千萬別變狗啊,變點兒別的有點兒特點的東西。不然出去之後滿大街那麼多的流浪狗,我哪認得出哪一條才是你啊!”
黑子立刻被曾毅暉說得愣住,半晌,才反應過來似的“靠”了一聲,卻搖搖頭並不動怒,隻繼續專心撬他的黃金。而就在不到兩秒鍾之後,黑子突然頓住,瞪大了眼睛望著那座石像,一臉難以置信。我看過去,隻見他的臉都有些發青了。
我立即使勁推了推曾毅暉,讓他看黑子。曾毅暉隻是淡淡看了他一眼,問我:“他又怎麼了?是不是力氣不夠想找幫手?”黑子卻沒有回答,隻顧張大了嘴巴,像是要喊卻喊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