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解謎 第二十八章(1 / 2)

我忍不住打了個寒戰,問:“那我們現在怎麼辦?”就聽衛青突然又“噓”了一聲,不說話了,似乎側著頭在傾聽什麼,半晌才“嗯”了一聲,說:“你在掉進那個坑裏的時候看見了什麼?”

我頓時一怔,心說那時候黑燈瞎火的,連一點兒光線都不透,我怎麼可能看得見東西。但聽衛青問得嚴肅,我也緊張起來。難道就在那時候事情出現了什麼問題不成?

但想一想,那段時間又能發生什麼?在當時那樣的情況下,人的精神自然是高度集中的,不至於會忽略掉周圍的異常。而且以當時的那種地勢,任何人也做不到無聲無息,除非他會小說中的輕功,但那肯定是不可能的事情。

不過不管我心裏是怎麼想的,衛青的話始終還是起到了很大的作用,我越是想拚命忽視它,它越是在我的腦子裏來來去去不受控製。就像一隻討厭的蟑螂,我越想拍死它,它越要縮頭縮腦,時不時地撩撥一下我原本虛軟的神經,然後又遠遠地朝著我冷笑。

我承認,我已經被衛青方才的那些話弄得遍體生寒了。試想,如果這條排水道裏真有另一股未知的力量,那會出現什麼樣的結果?我們不知道它的目的,也不確定它的位置,甚至根本不清楚它什麼時候出現什麼時候消失。這種感覺太深邃,讓人從心底裏泛著一股子寒氣,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說實話,我最害怕的就是這種感覺。尤其現在衛青這麼一說,我再去回想當初在坑底掙紮的時候,倒還真沒有去留意旁邊還有沒有別人。如果真的有,而且他能夠看見我,還可以躲開那些藤蔓,那這本身就是一件十分詭異的事情。

而現在置身於這樣黑漆漆的排水道裏,即使有衛青在身邊,對我而言卻和自己在坑底時沒有太大的區別。聽了衛青的話,立刻也覺得黑暗裏正隱藏著一雙詭異的眸子,正直愣愣地盯視著我們了。我打了個寒噤,低聲說:“當時我還真的什麼都沒有看到。”

衛青隻“哦”了一聲,卻什麼也沒說,又沉默了半晌,突然說:“那也可能是我的感覺出錯了。”“感覺出錯?”我倒先愣了一下,衛青向來對自己的判斷十分自信,這次卻是怎麼了?

“但我還是覺得有哪裏不對勁。”衛青喃喃道,“我總覺得哪個環節出了問題。”我怔怔地看著他,既不知道他要表達什麼,也說不出他究竟在想些什麼。

這時候,卻聽見衛青側了側身,似乎又挪正了位置,然後說:“舒陌,你休息夠了嗎?”說實話,我這時候已經根本不能算是休息,精神緊張,總覺得身邊有什麼異常,反而比方才更累。便吱吱嗚嗚地應了一聲,跟衛青一道,又開始在這陰冷黑暗的排水道裏爬了起來。

衛青似乎將所有想說的話都一次說盡了,這回一直爬了十分鍾他都沒有發出一點聲音。不過隻要還在前行,我就必須用全部的體力去支持身體的移動。這樣的爬行是一項非常耗費體力的活動,稍一偷懶可能就被衛青甩在黑暗裏了。所以一時之間,我也就沒再有時間去瞎想那些隱藏在黑暗裏的東西。

一時周圍隻剩下索索的爬行聲和隱隱約約的滴水聲,也不知過了多久,衛青突然出聲了。在四周的寂靜裏,哪怕是一根針掉在地上也可以驚得人一顫,更何況衛青的聲音顯得格外突兀,我本來全神貫注於四肢的動作,立刻被他的聲音嚇了一跳。就聽他問的居然是:“他們有沒有告訴你,我表哥那塊木牌上四個字的由來?”

多了一個!我的腦子裏瞬間閃過了那四個歪歪斜斜的字跡。其實聽了曾偉的敘述,我已經隱隱約約地想到了這一層,那就是:也許在他們的記憶出現異常的一瞬間,劉銘以一種常人難以理解的特殊敏感將這種異常感覺了出來。

當時他已經控製不了自己的記憶,但他還可以控製自己的身體和部分思維。所以他才會在木牌上歪歪斜斜地刻下那四個字,以便讓自己在將來的某一個時刻將這段記憶找回。但這都隻是我自己的想法,沒有證據,也沒有邏輯,一切都隻來源於我的想象。

但曾偉卻說,這四個字居然和我有關,而且看劉銘當時的樣子,似乎也默許了這種說法,這又是怎麼一回事?難道當時我竟然也在場?但仔細一想,我便啞然失笑。這怎麼可能?那時候我還沒被生出來呢,能與我有什麼相幹?

然而想著想著,我卻又隱隱約約地捕捉到了什麼異常關鍵的東西,很模糊,似乎和另外一件事聯係到了一起。但正是因為這裏的模糊,使得整條線都不清不楚起來。

想到這裏,我突然想起衛青一直和劉銘在一起,那麼這四個字的意思他必然是明白的。便使勁搖了搖頭,可隨後就想起在黑暗裏他根本看不見,急忙又說:“沒有。他們還沒來得及告訴我,你就從那邊排水口裏出來了。後來的事情你也知道,一切都發生得太快,光顧著逃命了,根本沒有那個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