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剛一問出來,我就清楚地感覺到趙廷也渾身顫了一下,連衛青也不由自主地頓了一下腳。
“當然沒有。你看我這副樣子,能走得到那麼遠的地方嗎?更別提敲牆了。那時候我躺在地上,連挪一下的力氣都沒有。不然也不會任由血流出來都不去處理。”說到這裏,馮凱也突然意識到了有什麼不對勁,立刻問,“怎麼,有什麼不對嗎?”
“沒,沒有。哪兒有的事兒?”趙廷立刻說,盡管他的語氣明顯言不由衷。這時候,就聽見前方突然“嘭”的一聲輕響,我和趙廷、馮凱都被嚇了一跳,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啪嗒”一聲,衛青已經打亮了打火機,卻不動了。我伸手推了他一下,就聽他說:“前麵沒路了。”
“沒路?”我愣了一下,才意識到剛才聽見的那“嘭”的一聲,很可能就是衛青撞到前麵什麼東西的聲音。我和趙廷立即看過去,果然發現前方的通道居然被人用泥巴給糊了起來,我們使勁推了幾下,結果沒有一點反應,應該很有些厚度。也就是說,這條路到這裏就算到了盡頭。
我們到沒料到會出現這樣的事情,一時都愣在了那裏。半晌,衛青從懷裏抽出匕首來,往泥巴裏一插,匕首立刻就整個沒了進去,拔出來,整個刀刃都是黑的。我們看的咋舌,這泥土堆積的厚度最起碼要比匕首的長度要多,那不是說,我們到這裏就是死路一條了?
“趕緊看看旁邊還有沒有路。”趙廷立即道。不過沒用他說出來,衛青就已經把打火機舉著朝旁邊照了過去。我們四處一打量,隻見周圍都是完全的石壁,連條縫隙都不見,更別提什麼洞穴了。
“怎麼會這樣?”我立刻轉頭問馮凱,“是不是你記錯方向了?”其實說實話,我倒還真希望他確實記錯了方向,那至少能證明方才的敲牆聲很可能就是他發出來的。
不過馮凱似乎很確定,立刻肯定道,“我剛剛確實就是從這裏過來的,這麼一小段距離我怎麼可能記得錯?而且我記得很清楚,我過來時手裏拿著一把刀,在石壁上刻得有痕跡。你們可以找找看,應該就在這裏。就算你們不相信我的感覺,刻痕你們總信吧。”
衛青立刻舉著打火機四處去照。果然,不出片刻我們就輕而易舉地在左邊石壁上找到了一條清晰的刻痕,長長的劃出去,雖不甚連貫,但也可以看見清晰的走向,盡頭長長地延伸出去,一直延伸到我們來時的黑暗裏。而這刻痕是在我們左邊,那就更加肯定了馮凱的確是從這裏走過去的。
“難道我們已經走到了這條通道的盡頭?”我疑惑道,盡管心裏也怎麼都無法接受這樣的說法。“當然不會。”馮凱立刻搖了搖頭,道,“我說過,我是看了表的,我來的時候走了十七分鍾左右,那時候前後都是黑黢黢的通道,根本看不見頭。”
馮凱說著,把手表遞到我麵前說:“可你看,現在才剛過去五分鍾而已,哪怕我現在被你們扶著,速度會快一點,但怎麼也快不了那麼多吧?本來十七分鍾都走不完的路,居然才用五分鍾就走到了盡頭,你覺得這可能嗎?”
“那你說是怎麼回事?”我幾乎要瘋了。自從跟著曾偉掉進了那個古怪的坑裏之後,我感覺我就像是到了另一個世界一樣,接二連三地發生狀況不說,還每一樣都讓人匪夷所思,根本摸不著頭腦。
我仔細看了那條劃痕,起點緊緊地貼著前麵的泥土。我想就算馮凱當時腦子很亂,記錯了什麼,他也不會那樣精細地將痕跡從最角落裏刻起吧。那不就是說,這條刻痕在這裏並不是起點?換句話說,這麵土牆其實本來是不存在的,現在它卻又突然擋在了路中間?
我感覺我的腦子已經開始一片混亂了,不知道應該怎麼去思考。雖然我一直有一種奇怪的感覺,覺得似乎有什麼人跟著我們,但這個人也做不到這樣神通廣大,突然在通道裏變出一道土牆來吧?除非這個通道本來就有什麼問題,這麵土牆居然可以忽隱忽現。
這時候我已經隱隱約約地想到了什麼,但卻怎麼也琢磨不清。這樣奇怪的感覺已經太多了,多到我根本不想去理會它,便使勁搖了搖頭,將這些奇怪的想法拋到一邊,轉頭問衛青:“我們怎麼辦?難道就這樣麵對著一堵土牆發呆嗎?”
衛青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沉吟了一會兒,突然自言自語般說:“要是有炸藥就好了。”“炸藥?”我幾乎要跳起來。說實話,對於炸藥這個東西我是特別敏感,因為幾乎每一次衛青弄炸藥我都會很倒黴。也不知道他以前用的那些炸藥是從哪裏找來的,反正不會是從煙花爆竹裏一點一點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