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解謎 第四十七章(1 / 2)

我和曾毅暉始終保持著背靠背的姿勢,他在前我在後,我對前麵的情況不知,他自然也對後麵的情況不曉。聽他這樣問,我立即朝來時的方向看過去,隻見前方黑蒙蒙的一片,洞口處那團溫暖的光線早已經縮小成了一個小小的黃點,乍一眼看上去,就跟一點鬼火似的,飄飄悠悠。等我們再轉了個彎,就已經徹底看不見了。

我點了點頭,說:“已經看不見了,怎麼,有事嗎?”“應該走出來有一百多米了。”曾毅暉道,“你有沒有感覺到,這通道裏的溫度好像越來越低了。”

溫度越來越低?我愣了一下,仔細去感覺,果然立刻覺察到周圍似乎有些微微的涼氣。這種感覺起初並不明顯,但隻要細細地去捕捉,過上一小段時間就能發現,那些寒氣一直往骨頭裏鑽。才過了這麼一會兒,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我就感覺從心裏往外直犯冷,忍不住激靈靈地打了個冷戰,點頭道:“還真是,你不說我沒有感覺到,但經你這麼一提,我也覺得有點冷沁沁的了。”

曾毅暉“嗯”了一聲,就不說話了,隻顧專心走路。而我被他這麼一提醒,原本就有點懸吊吊的心頓時變得更加忐忑不安,總覺得這種冷沁沁的感覺有些不太正常。

我存心想找點事情來驅散這種捉摸不定的空虛,便問道:“我這後麵什麼事都沒有,你那前麵呢?你有沒有發現什麼?”

“沒有。”曾毅暉悶悶地回答了一聲,腳步沒有一點遲緩。過了半晌,似乎覺得應該多做一下解釋,這才說:“前麵什麼也看不見,兩邊還是光禿禿的岩石,手電筒照出去也照不了多遠的地方。”

我忍不住也向後方看了一眼。和曾毅暉所敘述的一樣,從我這裏往後望,也是黑茫茫幽森森的一片。手電筒的光芒照出去根本不頂用,能見度超不過十米去。來時的洞口早已和我們離得天遠,到處都是一片深沉的漆黑,手電筒的唯一作用,不過是給自己壯壯膽而已,最終結果也隻是將這種漆黑對比得更加明顯。

這樣的感覺非常不好,尤其前後場景出奇的一致,給我造成了一種強烈的錯覺,就好像自己其實並沒有移動。尤其走了這麼長時間曾毅暉還是沒能看到個頭,這都讓我不由自主地有些心慌起來。

很快,前麵又是一個大約六十度的轉彎,曾毅暉用右手拉了我一下,我便非常配合地跟著他朝左邊轉了。接下來就覺得腳下突然一斜,這通道居然變得傾斜向下起來。

這一下我更加發慌。本來我們經過這麼一通亂跑就已經迷失了方向,這裏麵的通道又交錯複雜,現在早已經不知道自己究竟身處於地下多深的地方了。而這條通道居然又是朝下的,天哪,難道它還想一直通進地心不成?

但按理說,越接近地心溫度不是就應該越高嗎?可為什麼這一往下,我反而覺得周圍的空氣更加陰寒了?尤其加上了心理作用,立刻覺得身上冷得連雞皮疙瘩都冒了出來。

但這時候我們也別無選擇,隻能硬著頭皮繼續往裏走。外麵三十幾個人睜著六十幾雙眼睛,都在巴巴地等著我們帶回去勝利的消息,如果這時候我們轉身回去,估計唾沫星子都能直接把我們淹死。更何況曾偉他們確確實實就是進了這裏,不管整件事的真相是不是真的就在裏麵,這一趟都不進也得進。

曾毅暉的性格我了解,畢竟從小一起長大的哥們兒,他打個噴嚏我都能知道他是哪天著的涼。別看他成天一副大大咧咧的模樣,其實感情豐富得很。表現上看,他對曾偉幾乎沒有一點感情,但我卻知道事實根本不是這樣。

估計他早已經擔心曾偉擔心到要死,隻是沒有那麼明顯地表露出來而已。所以我之前就非常明白,就算所有人都因為畏懼而不敢進來,曾毅暉也會進來的,不為尋找什麼所謂的真相,隻為尋找那個給了他生命的人。我隻是不明白他為什麼還非要將我拉上一起。

我和曾毅暉各有各的心思,所以一路上都沒有再說什麼話。因為前路未知情況不明,我們的步子都邁得非常小,而且放得非常緩慢。所以這樣借著手電筒的光線又走了差不多十分鍾,前進的距離也不過兩百米左右。

這時候,就聽曾毅暉突然問我:“阿舒,你有沒有懷疑過,在背後搗鬼的其實是我們認識的什麼人?”我被他問得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