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先提出進洞的就是吳躍。自從一知道通道裏麵沒有危險,我就明顯感覺到吳躍有些迫不及待,他臉上的急躁表情隻要視力沒有障礙的人都能輕而易舉地看出來。而吳躍也並沒有隱瞞自己這種急躁的意思,不停地在通道外麵來來回回地走。
我對他從來就沒有過什麼好感,便不去理他,轉頭向衛青詢問小姨的情況,為什麼還沒有醒過來。衛青卻搖頭,說他也不清楚,他不是專業的,隻能做些簡單的傷口處理,至於有沒有傷到內髒或是神經他也根本判斷不出來,即使小姨一直這樣昏迷下去,也隻能等出去之後再送到大醫院去做一下全麵的檢查。
我被他的這番話說得懸吊吊的,但同時心裏卻一點都不相信小姨就會真的這樣下去,像她那麼強悍的一個人,怎麼可能因為這些皮外傷就變成這副樣子。
但曾毅暉緊接著又告訴我說,這些傷並不一定有多嚴重,但千萬別忘了當時小姨身上還沾滿了不知哪裏的泥土,已經使傷口出現了比較嚴重的感染,如果不幸得了破傷風,那後果可能就很嚴重了。
看著我的臉色飛快地變化,很快曾毅暉又補充說,還好小姨的燒已經退了,應該也不會出現什麼問題,至於為什麼到現在還沒有醒過來,那很可能隻是時間問題。所以叫我不要太擔心,時間到了,小姨自然會沒事。
但說實話,聽了她之前的那一番話,我的心早就亂到了極點,哪裏可能不擔心。本來沒見到小姨時我一直有種想要逃避的心態,因為當時真的很害怕見到她會不知道用什麼樣的態度來麵對。但事實上,見到她的那一瞬間,我絲毫沒有意識到她其實是我的母親。
自小時候起,她給我的記憶就是小姨,我們兩個相依為命,所以一見到她,那種親情便自然而然地散發,絲毫沒有感覺到別扭。現在看著她的樣子,我實在忍不住心裏發酸。
不過曾毅暉有一句話說對了,不管怎麼樣,趕緊出去才是最重要的。這裏沒有專業的醫生,也沒有適當的藥物,拖的時間越長對小姨越沒有好處。
我立刻抬頭望向曾毅暉,曾毅暉也點了點頭,站起來說:“這樣,我們現在就進去。不過我要說的是,這裏麵可能真的非常危險,能不能再活著出來誰也不知道。我希望如我爸所說,與這件事無關的人就到此為止吧,你們犯不著進去犯險。”
吳躍看了他一眼:“你到底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說,這件事隻和當年的那十三個人有關,也就是說,這裏麵隻有阿舒的小姨,我爸,劉叔叔,還有趙叔叔是真正有關的人。”曾毅暉搖了搖頭,“但我沒有辦法,我爸已經進去了,也可能出了危險,作為他的兒子,我不可能退縮,但你們就沒有必要進去犯這個險。我和趙叔叔進去,你們在這裏等我們半天,如果半天之後我們還沒能出來,那你們就不用管我們了,趕緊走,走得越快越好。”
“怎麼可能隻讓你們兩個進去?”我搖了搖頭,“曾毅暉,你不要以為我們都是膽小鬼。”“我沒有以為你們膽小,我隻是覺得這樣沒有必要。”曾毅暉歎了口氣,朝吳躍他們瞥了一眼,“你們放心,如果我們能出來,我一定把所有事情都詳細講給你們聽。如果裏邊有出去的路,我也無論如何都會回來通知你們。”
吳躍帶來的那些人相互對視一眼,有一些已經開始動搖了。
“如果真是那樣的話,我也跟你們一起進去。”趙子易站了出來,“你剛才說你要和我爸一起進去,那麼和你一樣,作為一個兒子,我無論如何也不能讓我爸獨自犯險。”
“我也去。”衛青淡淡道,回頭看了我們一眼,“我留在這裏沒有什麼意義,而且我表哥還沒有找到。他和曾偉一直在一起,所以我相信他也一定進去了,我必須找到他。”
“還有我。”王煜也走了過來,“再怎麼說這暗門也是我打開的,不進去觀賞一下有點太浪費力氣了。”說完竟然湊到我這邊來,悄悄道:“另外,某人一直質疑我的能力,可不能被她給瞧扁了。”我看著王煜,不知道他的葫蘆裏又在賣什麼藥。這人就有這麼一點奇怪,如果他對你冷冷淡淡的還沒有什麼,要是突然熱情起來肯定就是又有什麼陰謀詭計,這一點我早在學校就已經領教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