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路上,洛晚昔因為唱歌被嫌棄,所以回去的時候,為了避免在閔芸欣麵前出醜,她幹脆就隻吟詩。
“大風起兮,雲飛揚,威加海內兮,歸故鄉,安得猛士兮,守四方!”一首還算是比較符合場景的《大風歌》吟了,洛晚昔尤不滿足,清了清嗓子,又在後麵接上了《易水歌》,“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複還。探虎穴兮,入蛟宮;仰天呼氣兮,成白虹!”
吟完了自己還嘖嘴,一臉的滿意:“沒想到我還記得住……話說,這個適不適合昨晚那個小刺客啊?”
坐在洛晚昔旁邊的李宋洋鬱悶的看了她一眼,不再理她。
似乎是因為見識了洛晚昔的狠辣手段,所以鶯兒這幾天也特別的乖,一點都沒有以前的傲氣樣。大概是閔芸欣暗地裏也提點過她吧,所以之後幾天的路程也還算是平靜。
洛晚昔其實並不是一個喜歡惹事的人,真的。有的時候她隻是太無聊了,而現在她趕活趕的焦頭爛額,自然也就沒有那份閑心去招惹閔芸欣。
眼見已經到了明湖郡了,等穿過明湖郡,就是天明郡了,可是洛晚昔還有一個枕頭沒有縫好,所以這些天急的都快上火了。
天還未黑,李宋洋就把馬車趕進了城裏,尋了一個客棧住下了。
坐在客棧大堂裏,他先就給洛晚昔叫了一壺菊花茶。
洛晚昔那樣子,再不給她下下火,隻怕嘴裏都要長泡了!
“大小姐,不忙,這才剛到明湖郡,要出明湖郡還要兩天,到了天明郡,還要三四天才到京城呢!”小周給洛晚昔倒了一杯茶,推到她的麵前。
洛晚昔揉著眼角:“可是不早點做完我的心也不安啊!”
“早幹嘛去了!”白璃幸災樂禍的聳肩。這些天洛晚昔沒日沒夜的縫著她的枕頭,到讓清閑下來的白璃覺得有些無聊了。
以前洛晚昔前麵惹禍,李宋洋後麵跟著擦屁股,而他在一邊看熱鬧的時光是多麼的美好啊!
駱東業捧著一杯熱茶,左右看了看就欣喜的叫起來:“洛姐姐,你看你看,這裏也有說書先生呢!”
“哦?”洛晚昔放下手裏的茶杯,眯著眼睛一看,果真在大堂的一角看到了一個六十多歲的說書先生。
“這說書先生就一定要隨身帶著一把折扇嗎?”洛晚昔鬱卒的一搖頭,又扭頭看了看隔壁桌的閔芸欣,“閔小姐,今兒你又想要聽什麼?我們還是先商量商量吧!”
“芸欣今日沒有什麼想聽的。”閔芸欣優雅的一笑,“卻不知道洛老板今日又想要聽點什麼?”
洛晚昔嘿嘿一笑,站起來就吆喝:“那邊的說書先生,您老口才如何?”
現在天色還早,店裏還沒什麼客人,所以遠遠未到開講的時候,說書先生也隻是在一邊喝著茶,聽到洛晚昔的問話,他倒愣了一下,隨後立刻起身打千:“夫人有禮,老朽……”
“你等!你哪隻眼睛看出我是夫人了?”洛晚昔臉黑了黑,“就衝你這稱呼,我就覺得你口才不行!”
說書先生又愣了愣,才又撚須:“這位小姐,這口才好不好,還須得聽過了才知道。卻不知小姐你想聽點什麼?”
洛晚昔眼珠一轉:“先生,不如你就講講這祁連郡閔家的事情,若是講的好,賞錢大大的有!”
閔芸欣震驚的看著洛晚昔,心裏突然湧起一陣不安。
如果洛晚昔說她想聽祁雲派或者是展家、駱家的事情,閔芸欣都不會驚訝,可偏偏洛晚昔提到了閔家……
說書先生手上的扇子一搖,扇起涼風陣陣:“那好,老朽就為小姐你仔細的說道說道。要說這閔家,本就是祁連郡的大戶之家,更是祁連郡的首富,他們的家主閔振威閔老爺,乃是祁雲派這代掌門的二弟子,所以這閔家跟這祁雲派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似乎這祁連郡第一大門派祁雲派正是這閔家的後台。這次祁雲派和展家鬧上了的事,我想小姐你也應該知道了。”
見洛晚昔點頭,說書先生又撚了撚胡須:“祁雲派這次跟展家鬧了個兩敗俱傷,還未分出個勝負,卻聽說那葉冠文的屍體是夾雜在閔家送往祁雲派的貨品中的!正是那閔家為了挑起祁雲派與展家的矛盾所做!原來,這閔家與祁雲派早已麵和心不合!這祁雲派絲毫不顧作為祁連郡最大門派的麵子,竟月月勒索閔家上供,更是要閔家最小的兒子前去祁雲派做質!閔家不堪重負,更不樂意掌上明珠前去受苦,才想出了這麼一個栽贓嫁禍的主意!這展家查得殺死葉冠文的凶手是閔家,便調轉了槍頭,直指閔家;而祁雲派,雖然心裏忌恨閔家下的絆子,卻因為在展家送掉太多人命,已經是與展家不死不休,甚至決意在展家向閔家發難的時候前去偷襲,卻因為展家大公子展江河與武林第一世家駱家的大少爺駱東揚的阻攔而作罷!隨後展江河和駱東揚兩人更是直接殺上祁雲山,幾乎毀掉了祁雲派的山門!不過祁雲派這次更是元氣大傷,隻怕沒有幾百年,是不可能再度崛起,畢竟祁雲派二代十數個弟子幾乎被屠戮幹淨,而三代弟子也所剩無幾,祁雲派現在也剩下一個光棍掌門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