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琳麵無表情的上了車,靠在座椅上,整個人仿佛失去了靈魂。
勾搭上了寶馬豪車,再加上一個有氣質的大老板,對於許多女人來說,都是足以炫耀很久的事情。因為勾搭上有錢人,她們就省去了許多的努力,不需要做吃苦的事情,隻需要認真享福就可以了。
但是,這些對於餘琳來說都不重要,如果不是為了治療父親的病,她根本不會來這個地方,也根本不屑於勾搭這樣的男人,人生有時候就是這樣的無奈,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會按照你預料的去走。
如果人生能夠重來就好了,那樣她從小時候開始就會努力賺錢,拚命的賺錢,這樣就能攢很多錢,就能夠救自己的母親,不會像現在這樣無奈。
餘琳眼中帶著死灰之色,雖然她根本不想進入這輛車。
但是,沒辦法。
就在前幾天,醫院發來通知,母親的病情又加重了,如果不盡快治療的話,恐怕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餘琳坐在了豪車的座位上。旁邊的老男人鼻梁上架著一副眼鏡,微微浮腫而油光滿麵的臉上,掛著如浴春風般的微笑,他細小的眼睛射出貪婪的目光,打量著餘琳曼妙的身材,笑道:“寶貝兒,我們先去吃一頓燭光晚餐吧,VIP餐位我都訂好了。”
餘琳麵無表情,默默地點點頭,手卻緊緊地抓著自己的衣角。如果和這個男人吃一晚上的飯的話,這個老男人就會答應她幫助母親付醫療費。
雖然她隱隱覺得不是吃飯這麼簡單,但她隻能答應,否則還能怎麼辦?貸款也貸了,親戚也都借了一遍,已經走投無路了……
豪車還沒來得及發動,旁邊就突然出現了一個身影,幾乎就是刹那間出現,身體帶著狂風,像是夜間的鬼魅,突然就出現了,將車子裏的老男人嚇了一跳。
鄭非墨右手拍在了玻璃窗上,聲音冷酷地說道:“餘琳,下車!”
突然出現在耳邊的熟悉聲音,讓餘琳猛地一震,眼中的死灰之色迅速消失,露出了不可思議的色彩,她從來沒想過這個人會再次出現。
此次一見,頓時鼻頭一酸,差點哭出來。
鄭非墨看著餘琳,對餘琳露出燦爛的微笑,輕輕說道:“下來吧,你母親的醫藥費有著落了。”
餘琳聞言一怔,但是她很快解開身上的安全帶,推開車門準備下車,因為她相信鄭非墨的話,不管鄭非墨說什麼她都相信。
旁邊的老男人看愣了,一把拉住了餘琳的手臂,大聲問道:“啊啦這個小赤佬是誰啊?他叫你下車你就下車?”
小赤佬是地方吳語詞彙,為“赤佬”的衍生,上海話等江浙方言中出現頻率較高。意思和用法與其他方言中的“小鬼”類似。
這個大老板說話中帶著上海腔,可見是個上海的有錢人。
老男人臉色鐵青地看向鄭非墨,說道:“你是哪個?這個女人今天晚上跟我走了,你個小赤佬就不要礙事了。”
鄭非墨懶得跟這個老男人廢話,抓住老男人的手,稍微一用力,老男人頓時疼得不行,臉都扭曲了,立馬鬆開了餘琳的手臂。
這下子老男人頓時怒了:“哎呀,這光天化日之下你還想打人是吧?你知不知道我是誰啊?信不信我一根手指頭弄死你啊?!”
老男人雖然看起來怒氣衝衝,但是身體卻向後縮了縮,他可不敢跟鄭非墨這個力氣大得嚇人的家夥硬幹,要是把他老骨頭打散了,那就得不償失了。
餘琳掙脫了老男人的束縛後,深情地看著鄭非墨,躊躇了一下說道:“我們要去哪?”
鄭非墨毫不猶豫地說道:“去你母親的醫院,馬上付醫藥費!”
老男人見鄭非墨不但不理他,反而口氣不小,說要付餘琳母親的那筆巨額醫藥費,他頓時感覺有點好笑。
他是個生意人,見慣了商場上的爾虞我詐,見的人多了,自然有了看人的分寸,他見鄭非墨身上的衣服普通,沒有富二代的氣質,肯定也不是什麼有錢人。
便下意識瞧不起鄭非墨,此刻諷刺道:“小鬼頭,你自以為了不起,你有多少錢呢?你不就是長得帥一點吧,現在像你這樣的小鬼最不靠譜,自以為……”
說著,老男人從懷裏掏出一把鈔票來,厚厚的一遝,足以一萬多塊。
“……自以為長得帥就能隨便泡女人啊?這個社會還是要靠錢和地位的!”
老男人將一萬多塊砸在鄭非墨的身上,冷笑了一聲,沒有說話了。
鄭非墨緩緩看了一眼地上的一萬多塊,平靜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嘲諷的笑。
“小夥子,拿著錢趕緊去找個工作好好幹吧,以後混到我這個地位,你就會知道你現在這種行為是多幼稚了,什麼人啊這是?”
老男人臉色發黑的說著,用眼角去看鄭非墨的表情,想要欣賞對方臉上的吃驚,然而,他沒有看到想看的東西,反而因鄭非墨臉上嘲諷的笑容,而感到一絲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