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趴在他的背上,朝下看了一眼,發現織羽的真身要比自己高了好幾倍,晃動了一下,她就準備往下跳,誰知道自己還沒擺好姿勢呢,織羽就抖落了一下翅膀,直接把自己給掀到地上了。
碧落連忙又閉上了眼睛,心想著從這裏掉下去摔的總不會比掉下懸崖摔的還慘,可是這回意想中的疼痛又未傳來,她掉入的,竟然充滿了淡淡佛桑花香的懷抱。
慢慢的睜開眼,果然見到溪白上神那一張淡漠的臉,無欲無求的眼睛掃了她一眼,之後把她放在了地上。
而那邊的織羽,也已經幻化成了人形,此時穿著流光的白色道袍,腰間依舊是一條赤色緞帶。
織羽的樣貌說來也很是出色,但是若是和溪白上神比,還是差了一些。溪白上神就已經夠白了,這人,比溪白上神似乎還要白上幾分。那吹彈可破的肌膚,很容易被人認為是女子。
不過就算是這樣的白皙,卻不會讓人覺得有絲毫的病態之感。他周身上下也是靈氣環繞,唯一和普通人不同的,是那一雙赤色的瞳仁。
此時的織羽,背光而力,眉頭微微蹙著,在用修長的手指拍打了幾下身上的道袍,好像碧落把他衣服弄髒了似的。因為碧落初初見到靈氣覺得喜歡,所以這會兒隻看到織羽周身均是細碎的光華。
見到溪白上神,織羽也隻是畢恭畢敬的行禮:“師叔。”
“他是你師弟,下次莫要這麼粗魯。”溪白的話語中,竟然讓織羽聽出了幾分護短的味道。
織羽有些詫異的看了碧落一眼,對著溪白又行了一禕:“謹遵師叔教誨。”
隨即他便直接飛起離開了,留給眾人一個背影。
此時舞媚也已經朝著這邊走了過來,剛剛被碧落無意中摸到胸前隱蔽的位置,她現在臉上還帶著紅暈。
而剛想再超前靠近的她,突然發現溪白上神和碧落站在一起的畫麵,竟出奇的和諧。
碧落現在穿的還是最低等入門弟子的服飾,個子小小的,身板也是小小的,額飾看起來隻是普通的玉石,但是卻在熠熠生輝。
她那雙眼睛還很是靈動,即使現在充滿了疑惑和對溪白上神的恐懼。
而最讓舞媚感到詫異的是,即使碧落隻是一個剛剛悟道的小弟子,樣貌比之溪白,更是差了太多,但是她在溪白身邊,卻絲毫不見光華被溪白所掩飾。
舞媚這麼一看著,不由得有些楞了神。
而這會兒,碧落卻已經和溪白說上了話。
她心中還是怕著這個男人的。尤其來到流光宗以後,她就覺得這裏麵的那個弟子,拽的都是二五八萬的。
“師……師父……”碧落猶豫了好久,終於還是叫出了口來:“剛剛的師兄,是不是嫌我髒?”
溪白看著碧落那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心下不由得浮起了一絲異動。三個月了,他還是搞不清楚,最近自己到底是怎麼回事。
聽到碧落這麼問自己,他也隻是淡淡的說著:“織羽是比翼鳥,比翼鳥一族最怕的就是凡氣汙濁,織羽平素除了回到本族和在流光宗中,也是不下山的。”
碧落這才了然,原來是個大潔癖。
不過她也是天天都洗澡愛幹淨的好少年,怎麼就被人家嫌棄成這樣。她可沒忘記,人家整理道袍,都是輕撫,就那個織羽師兄,是用拍的的啊!
這麼一想著,她就把頭給低下來了。
溪白見她不說話,淡淡的笑了笑,不過這笑容她是沒發現的。
然後溪白再次開口:“為師三千多歲,不是糟老頭子,你似乎有點失望?”
碧落猛的就抬起了頭來,這個溪白,居然知道自己想的是什麼?
“還是為師沒有找個男弟子歡好,而是把青丘的神女帶回來了,讓你失望了?”溪白再次淡淡的說著,可是那道目光,卻仿佛把碧落戳了幾個血窟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