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落做了一個夢。這個夢和她以往的都不一樣。拜入流光這麼多年,她最開始夢到的都是之前在人界的生活,後來則都是在溪白身邊的日子。可是這一次,她卻夢到了淵銘神殿。
睡夢中的她,就像是一縷靈魂一樣,懸浮在半空中。她的一舉一動,都驚擾不了這神殿中的人。
那似乎不知道是多少萬年前的景色,一身紫色,高貴四射的帝君坐在石桌旁邊,他的身前,是一盤未下完的棋。
帝君的頭發是銀白色的,就這麼披散在肩上,並未束起。因為他本就是美的雌雄不分,加上身材修長肩卻沒有男子的寬厚,所以削弱的身形倒是顯得他有些清瘦。
他披著一件披風,同樣是紫色的,看起來這披風比他的身形大了不少,他將自己窩在披風中,身子都擋住了大半。
而他身後站著同樣一個眉目俊秀不輸於他的男子,隻不過這男子周身的氣質很是淩厲,可是當看著帝君時,眼中卻存在著一縷的崇敬和愛慕。
碧落想要往前再靠近一些,這才發現不遠處的神龍和火鳳似乎正在切磋著,並未注意到這邊。
碧落再看了看對麵的兩個人,估計便是清淵帝君和那滄翳神劍了。
帝君還在自己同自己下著棋,久久都沒有說話,空曠的大殿中,隻有落子的聲音。
不知道過了多久,久的碧落都快睡著了,滄翳才慢慢的說著話,這男子的聲線很是溫潤,和他身上淩厲的氣息倒是有些不大相符,聲音倒是和溪白有些相像。
“帝君,您是要去下界曆劫麼?”
帝君停下了手中的棋子,隨即把身子靠在椅子上,眼睛眯了眯,不知為何,碧落看到帝君如此妖嬈的樣子,感覺有些自慚形穢。
“滄翳,你可知這九重天的神仙,為何要下界曆劫?”帝君反而是問了一句。他的聲音有些偏中性,同樣是聽不出男女來。
滄翳想了想:“可是為了參透這世間疾苦,更加超然外物?”
帝君微微笑了笑,伸手整理了一下衣衫,一雙手指異常的白皙。“是因為他們有參不破的執念。我在這時間活了萬世,是四海八荒第一尊神祗,還有什麼,是我參不透的。所以這曆劫的事,我不會去。”
他回頭看了滄翳一眼,忽然對滄翳燦爛的一笑,之後伸手輕輕拽了拽他的袖子:“其實我倒真是有件參不透的事情呢。”
就算是隔的這麼遠,滄翳那呼吸一緊,碧落還是能感覺到。別說滄翳了,自己看到清淵帝君那勾人的笑容,都已經快把持不住了。
滄翳看著清淵,目光灼熱,像是要把他烤化一般。清淵的手慢慢的移到了滄翳的手上,之後在他的手背上劃了一下。
滄翳的身子微微顫抖了一下,再看向清淵的時候,臉色有些紅暈產生。
清淵忽然又笑了出來,這次不是在勾人了,而是惡作劇成功之後,開心的笑著。他笑著的時候很是可愛,尤其是一雙黑亮的眸子,仿佛能把人心都吸引了。
滄翳有些惱羞成怒的看了清淵一眼,之後迅速的伸出手便摟住了清淵的肩膀,之後一手扣著他的頭,直接便把自己的唇也貼了過來。
碧落驚呼一聲,就在這兩個人馬上要親到的時候,她的夢驟然就醒了。
不由得震撼了好久,她才慢慢的回過神來。那夢境中的感覺給人太過於真實,她甚至有些感覺……好像自己經曆過這些……但是她又搖了搖頭,自己怎麼可能是滄翳呢,那神劍已經消失一萬年了。
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胸膛,裏麵那顆心還在急速的跳動著。
再抬頭,她才發現,自己已經在佛桑峰上,那個自己的房間了。
周圍的擺設還是和以往一樣,真的是很難想象,自己都已經離開這裏一千多年了。
她再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經被換了下去,摸了摸額飾,還在。記憶中她是在溪白的身體旁邊昏過去的,也就是說,她被幾個師兄給救了回來?
自己是女子的事情,現如今已經有很多人知道了。不知道傳到宗主那裏時,宗主會怎樣懲罰自己。
如今溪白已經不在自己的身邊了,再也沒人護著自己了。
似乎是聽到了屋中有響動,一個穿著淡綠色衣裙的女子直接便跑了進來,見到是舞媚的時候,碧落笑了一下:“小媚,我師父呢?”
“醒來第一句話就是問你師父,你難道不知道關心一下自己麼?你都已經昏睡了整整一天了。”舞媚很是心疼的對著碧落說著。“你師父就在你隔壁房間的寒玉床上,身體保存的很好。”
碧落苦笑了一下:“我以前哪次昏迷不是十天半個月的,這次倒是少。”
話音剛剛落下,屋中又呼呼啦啦的進來了一群人,碧落看了一眼,發現都是自己的師兄們,商寒澈小師叔倒是也在,隻不過在很遠的地方。
錦華和傲南是最先到這床前的,錦華身邊還跟著那花妖丹棱,看起來比之前更加美豔妖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