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願我可以活下去……”碧落眼中淚光閃爍,之後就要對著自己的仙根下手!
“不要!”溪白的身形也猛然的動了起來,就算是他現在還極度虛弱,但是對碧落的擔心讓他忘記了這一切,哪怕是燃燒自己的生命,也絕對不能讓碧落剔掉仙根!她已經是曠世大禪修,剔掉仙根,簡直就是要她的命啊!會魂飛魄散的!
而虛弱的溪白,哪裏會是碧落的對手,他眼看著那把匕首慢慢的落下,目眥盡裂……
難道就這樣了麼,難道他救不了碧落了麼!
“啊!……”溪白大喊了一聲,腦中忽然閃過了很多很多片段來,那聲震天的吼聲,讓很多人都被掀翻了開來。
就在碧落承受這剔掉仙根的疼痛的時候,忽然,一陣強悍的外力就這麼把她的結界給破掉了,隨即抱著碧落,飛到了廣場上來。
所有人都把目光看向了這個異常俊美,並且抱著碧落的男子。
男子嘴邊帶著若有似無的笑意,隨即看了一眼站在地上有些搖晃的溪白,之後才戲謔的說著:“我說兄弟,你怎麼成了這副樣子了?”
“這是……霜月君!”
“我的天啊……霜月君怎麼來到流光了……”
不少弟子都在那邊竊竊私語著,就連憶安看到霜月,都要恭敬的見禮:“見過霜月君。”
霜月君可是天帝的小兒子,早在幾萬年前,術法便已經是高深莫測。最重要的是,這人和溪白可是非常要好的朋友。
不過像是他們這種異常高貴的神仙,根本都不會出現在下界才是,今日霜月君怎麼還下來了?
溪白連忙跑到了他的身邊,檢查著碧落的身體,發現她隻是昏過去,仙根並未被剔掉,這才微微放下了心來。
“你怎麼來了?”溪白問著霜月。
霜月淡淡的笑了笑:“我要是不來,你的寶貝媳婦就要被人剔掉仙根了。”
“謝了。”溪白真心實意的同霜月道謝著。
此時霜月君,已經看向了憶安,恢複了他天君的氣勢來。而因為他的威壓打開,很多流光弟子已經匍匐在了地上,剩下的那些,就算是修成了仙身,臉色還是異常的蒼白。
就連商寒澈和孤容,都在費力的抵抗著這道威嚴。不過同時,他們心中卻也鬆了口氣,畢竟霜月來了,那麼溪白和碧落就不會再出什麼大事了。
“流光宗主。”霜月君緩聲說著:“幾千年不見,流光宗主的脾氣倒是越發大了起來。莫不是流光宗主忘記了,溪白上神,是清淵帝君的轉世了吧?”
憶安的冷汗直冒,他實在是沒有想到,竟然驚動了九重天上的大人物。霜月若是發怒的話,這整個流光,都會被他夷為平地的!
於是憶安連忙解釋著:“霜月君有所不知,今日的懲罰,是他們兩個應該領受的……我不過是在教訓兩個孽徒而已……”
“哦?”霜月挑了挑眉:“到底是何事,竟然讓你動手廢去了溪白上神一半的神力?”
“私自娶了自己的弟子,如此敗壞風俗的事情,難道不該罰麼!”憶安也是個硬骨頭,今日出了這種事情,流光已經是處在風口浪尖了。
霜月卻嗤笑了一聲:“我看宗主您真是忘了,溪白在這流光宗五千多年,庇佑了流光走過了多少磨難。還有他這小弟子,雖然是個女子身,但是早在一千年前,你便已經給她壓在冰峰下十五年,若不是碧落破開了結界,她會徹底死在那裏。如此的懲罰,你難道認為還不夠麼?還是你真的想讓溪白剔掉自己的仙根,然後讓魔界大舉來犯!若是這樣的話,天界不介意讓流光打頭陣!”
憶安被霜月君數落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沉默了許久之後,他才挺直了脊背,對著所有人說道:“今日給兩人的懲罰已經夠重了,那便到此為止吧。本宗主宣布,從此溪白和碧落,同流光再無幹係!”
映天此時也走到了憶安的身邊:“宗主……”他低聲的叫著:“現在有不少宗門和世家都對咱們虎視眈眈,就這麼放溪白走的話……”
憶安卻是冷著臉,忽然笑了起來,大聲的說著:“我流光子弟,從來不畏強勢,不懼強敵,不過是幾個虎視眈眈的宗門和世家,難道咱們會因為溪白上神不在流光,便怕了他們麼!別忘了咱們流光那輝煌的戰績,我流光大好男兒,願不願意同我一起守衛流光!”
“願意!誓護我流光周全!”許多的流光弟子齊聲喝到,喊聲震天。
憶安也是明白的,在溪白的庇佑下,流光很難再等上一個台階。下麵的弟子都知道流光有這麼一尊上神,修行的時候,難免會倦怠。
也是時候,該讓他們經曆自己的一番曆練了。
流光開宗立派幾萬年,大戰小站不斷,哪怕是連通著天界和人間界,也從未怕過任何人。就算是溪白不在流光了,我流光還會有千千萬萬個溪白站起來!
霜月看著流光的那些弟子,從溪白被逐出流光的傷心和不舍,到憶安幾句話便重振旗鼓,氣勢昂揚,也不禁開始敬佩起這個宗門來。
溪白站在霜月的身邊,也有些讚賞的看了一眼這些弟子。他已經守護了流光五千多年,該是時候退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