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那段感情已經被碧落所忘記,但是身體的反應卻很誠實。溫泉的溫度本就比外界要高一些,尤其是在溫泉水中糾纏的男女,體溫更是灼熱。
碧落被溪白緊緊的擁在懷中,很是溫順的承受著他的攻勢,身下的溫泉水在兩人的動作下發出令人臉紅心跳的響聲,碧落緊閉著眼睛,不禁也抱住了溪白。
不知道過了多久,兩人才終於是一起攀上了巔峰。並且同往常一樣,雙修過後,就會有一道澎湃的神力朝著碧落的四肢百骸湧來。
她似乎是有些慌亂的看向溪白,見到他的麵容依舊冷清,但是卻不像是生氣的樣子,這才歎了一口氣。
四十年前,他直接便離開了,之後一點消息都沒有。甚至於他那怒氣衝衝的背影,讓碧落這麼多年回想起來,都有些心寒。
碧落趴在溪白的胸前,小腳丫蹬在他的小腿上,微微側了個身,讓自己的姿勢更舒服點。
溪白看著胸前的小妻子,像是個慵懶的小貓兒一樣,臉色桃紅,如同那綻放的桃花。
看著碧落把自己當做是大抱枕,他笑了笑,把玩著碧落的青絲,之後才問著:“你倒是會享受。”
碧落嗷嗚了一聲,摟住了溪白的腰身,這才問著:“你這四十年,到底是去了哪裏。”
“就在中荒界這片土地上生活著。”忽然,溪白看到碧落脖子雙掛著一枚似乎是眼淚形狀的晶石,他伸出手來,把那晶石拿到了自己的手中,涼涼的,而且很硬。
四十年前,他還沒有見到她帶著這晶石。到底是什麼材質形成的?他似乎覺得手感很好,便沒有撒手。
然後溪白淡淡的說著:“關於四十年前的事情,難道你就沒有什麼想對我解釋的麼?”
碧落還是半眯著眼睛,躺在溪白的胸膛上。剛剛那一番雲雨,讓她有些困倦。微微用自己的臉蛋蹭了蹭他的肌肉,碧落慢慢抬起了頭,凝視著溪白的眼睛,很認真的說著:“我想過解釋。可是解釋了又怎麼樣呢?事情還是發生了,你還是不要我了,不是麼?”
溪白卻是捏住了碧落的下巴,有些激動的反問著:“到底是誰不要誰?”
碧落委屈的撇了撇嘴:“我又不是故意的。”
最終,溪白隻是歎了一口氣,慢慢的鬆開了碧落的手:“我從未想過不要你。”
碧落的嘴撇的更厲害:“那是誰一氣之下就走了四十年?一點消息都沒有,你就不怕我改嫁麼?”
碧落也不知道自己現在這是一種什麼感情,雖然心跳的頻率並未加快,說話的聲音也很是平緩,但是她心中還是稍微有些不舒服。
不過她想著,若是放在以前的自己,溪白這麼一聲不吭的走了四十年,自己肯定會傷心欲絕的。
像是這麼麵對麵的質問,以前的她,怎麼也做不到呢。
溪白的臉色暗淡了一下,似乎是在斟酌自己的語言。“是啊,我在逃避這件事情。”
在碧落從畫卷中出來的時候,他就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並且在雲雨之後,碧落還說出了那一番話,讓溪白有些受傷,直接便離開了。
他確實就是在逃避碧落,因為他接受不了碧落便這麼忘記了自己同她的感情。
整整四十年,溪白像是有些耍小孩子脾氣一般,並未去尋碧落,也並未了解過任何碧落的事情。她就像是被溪白從自己的生命中剔除了一般。
其實四十年前,他來到這中荒,還有另外的原因便是,帝彧給了他消息。他很早便懷疑碧落那額飾同魔界的人有關,曆劫歸來之時,就確定了墨鈺就是帝彧,但是他卻並未把這件事同碧落說。
其實,帝彧的目的和自己的目的,在某些方麵上,是有重合的。加上自己和碧落還算是欠他一個人情,所以急於逃開碧落的溪白,便來到了這中荒界。
這中荒界的兩方勢力,經過四十年的努力,已經完全的掌握在了自己和碧落的手中。
想到這裏,溪白的目光冷了下來。碧落來到中荒界的事情,他從來都不知道。帝彧為何沒有告知他?而且剛剛碧落說過,她都已經來了七八年了。
而這七八年的時間,自己同帝彧也是見過幾次麵的,他居然把消息瞞的這麼死。
若不是碧落主動來到這裏,他可能再過個幾十年都不知道這件事情。
剛剛他得知碧落來的時候,激動的不能自已,從溫泉中直接便衝了出來,連頭發都未束。
那個女子似乎更加出塵了一些,臉上的神情很是淡薄,唯一不變的,就是那一雙晶亮的眸子。
聽著她同自己說話,溪白那久久都未加快過的心,又急速的跳動了起來。
自己早就該明白的,就算是她忘記了自己的感情,自己也從未想過放開她。
她是自己的信仰,從幾萬年開始,一直未變。所以當自己見到她的時候,所有的防線便全部潰散。
他隻想把她留下來,讓她再不離開。哪怕她已經忘記了同自己的感情,哪怕她再也學不會愛一個人。
自己逃了四十年,也該學會去麵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