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州城中遇到禹觀主,讓嚴青深感意外。當年,這位道長的“裝神弄鬼”可是讓他記憶猶新,幾年過去了,那些情景仍是曆曆在目。雖然嚴青不相信禹觀主擺弄的那一套,但不管怎麼說,禹觀主對他沒有惡意。於是隻打算與禹觀主打打招呼,寒暄幾句便了。
禹觀主聽到有人呼喊他,忙尋聲望去,先是一愣,接著一喜,赫然道:“嚴青!?果然是你。”上前打量了一眼,又飛快的一掐指,皺眉道:“奇怪,你怎麼會在這裏?”
這會輪到嚴青一愣,待請禹觀主坐下後,笑道:“是這樣的。數月前,經戴先生引薦……”將自己的經曆簡單說了一遍。
禹觀主聽得頻頻點頭,待完了後,了然道:“原來如此。真沒想到你經曆了這麼多。”
嚴青敷衍的一擺手,表示不足道也,又請教的問道:“方才聽觀主念叨‘奇怪’二字,不知是~~?”
禹觀主微微一笑,不答反問道:“小友可是要前往侯家坪?”
嚴青心下一驚,點了點頭。
禹觀主嗬嗬一笑道:“那就沒什麼奇怪的,一切皆有定數。”頓了頓,又道:“貧道知小友不相信什麼術數之道,不過你我總算有緣,也就與你說說吧。”左右看了看,又道:“這裏人多嘈雜,不妨換個地方,讓貧道與你慢慢道來。”
嚴青也很想知道當年為何禹觀主會那麼想收自己為徒,於是略一想,便答應了此事,點頭道:“也好,經過這麼幾年,晚輩也聽了一些稀奇古怪的事,說不定從觀主這兒能得到另一番見識呢。”
禹觀拂了拂胡須,嗬嗬一笑道:“貧道暫居於白越觀中,若是小友不棄,便到那裏再好好敘一敘。”
隨後,禹觀主便帶著嚴青朝城北而去。不到一刻工夫,兩人便來到了白越觀。
此觀並不大,隻有六七棟建築,十數名道士而已。在賀炎城中,也不是唯一的道觀,所以平日裏,也沒善男信女來此,倒落得個清淨。隻因當年禹觀主與此觀的主人結下了一段緣份,才會來此借宿幾日。
剛一進道觀,便迎麵撲來幽幽的檀香氣,很是靜心寧神。嚴青腳步一頓,輕輕的“咦”了一聲。
禹觀主見此,笑道:“小友有所不知,但凡道觀都會有檀香這種東西了。”頓了頓,又道:“貧道記得戴先生家中也有類似的存在。”
嚴青點頭道:“禹觀主記得不錯。戴先生確實酷愛這種熏香,而且每每都是自己煉製。”話鋒一轉,又問道:“此觀的主人也是一位善醫之人嗎?”說話間,偶爾有道士經過,皆是飽含善意的與禹觀主打著招呼。
禹觀主好奇問道:“小友怎知此觀的主人善於醫道?”
嚴青想了一會,答道:“此觀的檀香中,應該含有一種稱為靜心粉的東西。說來也巧,戴先生的熏香中也含有此物,才知道了煉製此物並非簡單之事,須有高明的醫道才可,所以才有此一問。”
禹觀主恍然道:“原來如此。貧道說怎麼每次來這裏,都隱隱覺得與其他的道觀不同呢?”看了嚴青一眼,略帶欽佩道:“真沒想到,小友如此年紀便有這番本事。”
嚴青忙謙虛了一番。
邊走中,禹觀主又道:“此觀的主人姓茅,早年時曾經遇到過一個行醫大家,學了些東西。”猶豫了一下,又道:“雖然他脾氣古怪,但是一個可信之人。若是嚴小友在賀炎城中遇到了什麼困難的話,不妨找一下此人。”說著從懷中取出一張半截的符篆來,邊遞邊道:“隻要拿此物去,茅觀主便會相見的。”
嚴青接過來,前後翻看了一下,雖然不知道此符篆到底有何用,但可以肯定的是,其年代相當久遠。將之收好後,抱拳道:“多謝禹觀主。”見禹觀主一擺手,示意不用後,嚴青又問道:“禹觀主是否是推測出了晚輩將來會有此一劫,才會將符篆相送?”
禹觀主笑道:“小友可真是才思敏捷,一下便看出來了。”頓了頓,又道:“貧道也不敢確定小友將來會不會有一劫,隻是覺得與小友十分有緣,才有心相送的。”
嚴青又是施禮道謝了一番後,問道:“茅觀主遇到行醫大家可是哪位?”
“此大家,非我周國人,而是他國一個姓妙的。”禹觀主似乎也不是很了解此人,也就沒有在這個話題上說下去,而是又談了一些其他。
再此聽到妙姓之人,嚴青心中一動,不知會不會與戴先生遇到的是同一人。
談話間,兩人來到一間簡樸的房舍。禹觀主坐下後,問道:“這麼些年來,小友還不相信命理之說嗎?”
嚴青略一沉吟,便道:“實不相瞞,當年晚輩確實對禹觀主擺弄的那一套頗為不相信,但時隔幾年,對世間的人事又有了新的感悟。至於觀主所說的命理,晚輩確實不知道該如何去相信,或許隻有等到若幹年後,才會往這方麵上想上一點。”雖然沒有直接說出,但言外之意很是明顯,仍是不相信什麼命理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