甩開殺手已淩晨五點,街上漸漸有些趕路的菜販了,程語暗道還好初春天亮得晚,扶著乏力的伊嵐道:“快點找到落腳的地方,我襯衣上的血漬太顯眼了。”
兩人找自動取款機取了錢,時間太早藥店都還未開門,隻得打車去醫院包紮了傷口買了些外傷藥,隨後又找了家小賓館,房間還算幹淨,伊嵐橫趴到床上再也起不來了,本說開兩間房,但又怕對方找來,兩人在一起總有個照應還是隻開了一間雙人房。
程語坐在床邊躬身解下漁具帶脫掉上衣,拿出剛在藥店買的藥塗抹在傷口上,這時才知道後腰也挨了一刀,還好刀口不深隻是皮外傷,不過衣服已經破了。趴在床上的伊嵐側頭看著眼前這健壯的男人充滿安全感,坐起身感激道:“我來替你擦藥吧,就當是謝謝你救了我。”說罷在床上跪著挪過來。
程語實在太累,也懶得推拒,隻是轉頭看著伊嵐笑道:“皮外傷不要緊的。”此刻的伊嵐再沒有了酒場中的驚豔,黑色勁裝包裹著完美的身形,完全盤起的長發顯出整個人精神幹練,去掉濃妝,瓜子臉白皙光澤,清秀迷人,看得程語憐意大起,不顧腰間的外傷一把環抱起伊嵐托著她在空中轉了一圈溫柔笑道:“來。”
程語無視伊嵐掙紮,強行將她抱進廁所,擰了張濕巾替她擦擦臉上的汗漬,兩人目光相接,程語微笑著在伊嵐耳邊低聲挑逗道:“你瞧你髒的。”
伊嵐雙手環扣吊在程語脖子上,臉蛋紅撲撲的,寫滿愜意,終受不了程語灼熱的眼神,閉眼躲進程語懷裏。
二人洗完澡,程語赤著上身,露出一道道曾經的傷痕和強健的肌肉。伊嵐則脫掉外衣隻剩一件雪白的胸衣。未免孤男寡女擦槍走火,二人均穿著褲子。
平躺在床上,伊嵐枕在程語手臂上,瓜子般的臉龐沒有半點瑕疵,秀發寫意地散落在程語臂彎,兩條蓮臂輕摟著程語脖子,神情慵懶安寧,這已足夠誘惑。
程語捏捏伊嵐的鼻子柔聲道:“現在我們化敵為友你該好好說話了。”
伊嵐嘟嘴哼了一聲少女的天真情懷一覽無遺:“說吧,想從我這打聽什麼。”
程語坦誠道:“我和江月華根本不認識,他為什麼要殺我。”
伊嵐訝道:“你真不知道?之前我還以為你在試我呢。要殺你的是哪是江佬,哦,江月華。”
程語笑著戲道:“你似乎還改不了口呢。”
伊嵐撇撇嘴續道:“要殺你的是季竟帆,他和合江區書記季春林是堂兄弟,不過具體為什麼就不清楚了。總之就是他們出錢江月華出人,元宵節那天晚上把你給辦了扔湖裏,最後理由是為情所困。”說完自己哈哈笑了出來,又接著道,
“不過給你這小賊跑掉了,昨天季春林才派人狠狠警告了江月華問他收了錢怎麼沒把事情處理好,沒想到江月華為了滅口連我也不放過。”說罷臉上閃過失落道,“我確實知道了太多他的肮髒事情。”
程語總算摸清一點眉目了,季竟帆正是科創學院的校長,說到季春林,心裏立即想起哪個大腹便便帶著黑框眼鏡的矮胖子,既然牽扯到他說不定和王威、劉鴻昌也脫不了幹係,就知道酒桌上的幾人有動機不純。
“那季竟帆又為什麼要殺我?”程語望著天花板心裏盤算著道,自己在科創從不惹事生非平時又低調,怎麼就無緣無故成被刺對象了。
伊嵐道:“其實我也不清楚,之前季竟帆跟江月華提起你這件事的時候我正好在門外,江佬談事情很少讓我出去,這次卻很特別。我在門外也沒怎麼聽清,不過他們好像提到過特工學費之類的話,當時我也沒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