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兒。皇上要來嗎？”我轉了話題。
“是啊，皇上身邊的太監來傳話說。”
“好的。”
“娘娘……”
“嗯？”
“皇上很愛你。”她說完，又害怕地看了我一眼。
“是嗎？”我漫不經心地問。
“是啊，宮裏麵的人都這樣說的。都說，自從娘娘回來後，皇上對娘娘的寵愛比杏妃更加多。”她見我沒有責怪的意思，更加大膽地說下去。
“而且，都說，皇上一直沒有立皇後，都是在等娘娘回來的。”
“放肆！”我怒喝一聲，製止了她繼續說下去。
“是是，奴婢放肆了，娘娘饒命！”她撲通一聲在我麵前跪下。顫抖不已。
我歎了口氣。
“起來吧，以後別這樣說，傳出去，我也保不住你。”
“是是，翠兒知錯了。”她站起來，委屈地說。
“翠兒，這裏是後宮，以後要小心點，一個不小心，命就會不明不白地沒了。你懂嗎？”她抬起頭，感激地連連點頭。
“沒事了，快點幫我更衣吧。”
“是。”
即使她再像圓圓，可是我的心不會再如從前對圓圓那樣對待她的。我是寵愛圓圓的，可是那個女孩已經永遠地離開我了。我清晰地告訴自己，別對他人再投入更多的感情。我不知道龍連冽為什麼會給我翠兒。但無論怎樣，我還是心存感激。因為有時候，看著翠兒的那張臉，恍惚間就會覺得圓圓就在自己的身邊，一直都沒有離開。
“你瘦了。禦膳房沒有按朕的旨意給你這裏送些比較好吃的嗎？”對麵的龍連冽皺著劍眉。說著瞟向一旁伺候著的劉公公。
劉公公低著頭，有些發抖。
“奴才，奴才……”
“別怪他，禦膳房那邊每天都送來很多山珍海味。我沒有吃胖就該偷笑了。”我說著，有些揶揄。看著眼前這個輕易動怒的男人，放下筷子。
“怎麼，不吃了，難吃嗎？”他看見我放下筷子，關心地問。
看著他關切的眼神，我有些怔住。那雙幽深的眼眸裏，倒映著清晰的自己。什麼時候他的眼裏是正真容得下自己一個人的？太貪心了，有了貪念，怎麼也回不去灑脫的日子。
“不是，很好吃，隻是飽了。”我垂下頭。看著自己有些蜷縮的手指。
他沒做聲，很久很久。
“撤。”他過來，輕輕拉起我。
“我們到外邊散散步吧。”
我順從地起身，跟著出去。將原先的思緒拋下。
陽光溫暖，驅逐了不少的寒意。精心培育的花草在冬天裏依然盛然開放。綠葉嫣紅中，讓你恍惚身處春天裏。但是，無論我怎麼縮緊全身，心底的寒冷還是無法驅逐。
“要去竹閣裏坐嗎？”他停下來，從背後輕輕環住我。下顎抵在我頭頂上。聲音裏有些慵懶，也許是今天陽光的緣故。
我看向那座小巧精致的竹閣，心裏一緊。
“碧影，送你一杯君子茶。清香宜人，有益身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