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總比不見好吧。
遠遠的,青衣停下腳步。我也跟著停下。
跟隨他的眼光,我看向遠處的涼亭處。
那幅安靜的畫麵讓我頓時眼眶濕潤。
碧影,那個曾經說愛我的人正在拿著本書,躺在淺黃色的藤椅上認真品讀著左手邊,一個麵容姣好的女子雙手在做著針線。動作緩慢和悠閑。偶爾抬頭看看碧影旁邊的茶杯,為他換上熱茶。動作和深情間滿是溫柔和幸福。那是菲兒,太子妃。
那是他們的生活,沒有了喧囂,沒有的擔驚受怕。寧靜裏,舉止間的幸福安詳,也許才是他們真正想要的。
我看向旁邊同樣看得出神的青衣。那張傾國傾城的臉上,有著我心痛的隱忍。
“你這是何苦?”我輕聲問他。
他低下頭。沉思了一會。
“我這是何苦?嗬嗬,他幸福,我就幸福。我隻要遠遠地看著他就好。”他轉頭對我一笑,那笑容裏有我從來都沒有發現的幸福和溫暖。
“愛情真的寂寞的嗎?”我對著涼亭那裏自言自語。
“也許。我早就不求他對我有什麼回應。太子妃很愛他。這就夠了。那個女子才是名正言順的。”
“他真的過得好嗎?”我小心翼翼地問。
青衣沒有立刻回答我。看著涼亭裏的碧影。
“藍拉,你有聽說過最大哀莫大於心死吧?”他似乎說得有些漫不經心。可是我卻開始在顫抖。
“自從上次回來後,他被軟禁在這座冰冷的廢宮裏。幾天不說話後就再也不願意憶起從前的事情了。傷害太多了,忘記也許是好事。”
“他,忘記了。都忘記了嗎?”我聲音顫抖。不敢相信。
“都忘記了。隻是偶爾會記起某個情節。如做夢般。可是他卻怎麼都不願意想起了。”
怎麼可以忘記的?曾經我們在一起時的快樂怎麼都可以忘記的?我茫然地朝前麵走去。青衣一把拉緊我。我掙紮兩下,終於蹲下身,痛苦地流著淚。
“走吧。永遠也不要再來找他了。”說著就要拉起我往外走。
“咦?青衣啊。怎麼不過來。那位是誰?”還是一樣好聽的嗓音,卻恍如隔世般讓我難受。
當我轉過身。那兩個人兒已經走近。
女子一臉的震驚和眼裏的怨恨。男子卻一臉的笑意舒坦。
“哥,嫂子。”青衣鞠躬行了個禮。
“這位是?”碧影笑盈盈地看著我。
我想說些什麼,我應該說些什麼的,可是卻如有硬物抵住喉嚨一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她是藍妃娘娘。是特意過來看你的。”旁邊的太子妃,挽起了碧影的手臂,溫柔地說。眼神觸及我盡是警告。
“是啊,特意過來看看太子的。”
我該叫他碧影的,可是話到嘴邊就自動改口了。
“太子,你過得好嗎?”
他仰頭哈哈大笑。在我們幾個麵前放聲大笑。我們幾個麵麵相覷,不知為何。
“你看我多逍遙。雖然不知道父皇為什麼要這樣對我。可是我卻過得的確逍遙自在的。雖然不記得以前的事了,我想,一定是我做了什麼壞事,才會落得如此下場吧。”不是快樂嗎?為什麼還要被我從他的眼眸深處尋到那深處的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