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追著安潔爾出來,西索斯跳過了自己的表彰禮,自然也沒聽到學院要給予的獎勵是什麼。
安潔爾斜眼看著西索斯,故意放慢了語速,“聽說獎勵是……在自主時間裏可以自由離開學院。”
說實話,在此之前西索斯並沒有對學院所謂的獎賞抱有什麼期待,不過……可隨意離開學院也就是說自己可以陪著安潔爾外出,而不需要再麻煩地申請許可。像是上次出去抓希頓的時候,還是西索斯隱蔽地破壞了學院結界的一小部分才得以出去,否則申請許可需要的時間就太久了。
“以後外出和我一起。”
“我是不會特意等到你空閑的。”拽了拽披在身上的法師袍,安潔爾皺著眉頭在自己的空間戒指中找了一會兒,才拿出一小瓶深褐色的藥劑,“治療施法失誤所造成傷害的藥劑,之前不小心製作多了,隨便你怎麼處理。”
“謝謝。”畢竟是相處了這麼多年,西索斯自然明白安潔爾這句話的真實含義,對於弟弟的關心他還是十分受用的。
“咳,學院待會兒還要正常上課,哥哥快點去準備一下。我也要去拿些藥劑配方,待會兒要去老師那裏。”安潔爾所說的老師就是凱德,雖然現在他已經不再和凱德住在一起,使用的也是敬稱,不過兩人的關係還是十分親近的,凱德當他是半個孫子,安潔爾也經常在有空時去他那裏,或是看望,或是一起探討一些問題。
看著安潔爾快步走開,西索斯知道他隻是因為被看穿了心思而有些不好意思,自然肯定是不會同意自己現在請假一起去,他便默默收起了手裏的藥劑,轉身向宿舍的方向走去。
通常來說安潔爾這個時間去凱德那裏,應該是下午才會回來,所以西索斯現在回宿舍除了拿需要的書本,還要給希頓喂食。其夥食想當然的不會和安潔爾在時一樣,一般安潔爾喂希頓時都是自己做的食物。而鑒於希頓總是粘著安潔爾令某人很不爽,所以某人一般直接把馬飼料給它做午餐。
西索斯左手拎著拚命掙紮的希頓,右手把馬糧倒進它的飯盤中。其實他現在心情還不錯,因為他正在想著明天是假日,可以和安潔爾出去轉轉。
等到安潔爾從凱德的藥草店出來,已經是接近黃昏了,街上的行人比之白天要稀少很多,不過天色還是很明亮的。習以為常地戴著兜帽,安潔爾一邊思考著剛才與凱德探討的藥劑反應,一邊慢慢地向著學院的方向走去。
走了大約有十分鍾,安潔爾就覺得有些不對,有種被人窺視的感覺一直糾纏著他,似乎身後有什麼人一直跟著自己。
抿抿唇,安潔爾從空間戒指中拿出一張寫著藥劑配方的羊皮紙,湊到麵前正要看時裝作不小心將其掉落在地,借著彎腰撿拾東西的動作和兜帽的遮掩,安潔爾看到了身後的小巷口處站著一個穿著黑衣的女人,正是那天去找拜蘭特時遇見的女人。安潔爾正想要裝著毫無察覺的樣子直起身,餘光就瞥到了那女人衝著他妖豔地一笑,將手指放到唇邊,伸出舌頭輕輕舔著,其動作看上去既性感又妖嬈,顯然是明白自己已經被發現。
安潔爾頓覺不妙,現在的問題在於他的位置,距離學院還有不短的距離,離拜蘭特那裏也不近,想要返回藥草店更是不大現實,頗有點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感覺。
並非沒有把拜蘭特的囑咐放在心上,隻是這幾天一直都十分和平,安潔爾更是從未再見到那個女人,加上他的確是有段時間沒有來凱德這裏了,沒想到這麼一出來就真的中獎了。
也不是沒遇見過被人跟蹤之類的事,但那些人不過是對安潔爾的發色或者長相感興趣而已,而這個女人是連拜蘭特都說要他小心的。安潔爾還是覺得十分無奈:這些人一個個都是狗鼻子嗎,那麼小的血液味道都聞得出來。而且一般人會第一反應就立刻聯想到血嗎?
陷入進退兩難的境地,安潔爾悄悄地將一個小藥劑瓶握在手心中,同時立刻就飛快地向前跑去。
安潔爾不知道女人的速度算是快還是慢,但肯定是比他要快的,因為不過一會兒的功夫安潔爾就感覺到有人接近自己的身後,當機立斷將手中的藥劑瓶用力摔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