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石(2 / 3)

在西之國裏,沒有妖怪敢這樣長期化身成人的樣子,因為這麼做會消耗法力,在遍地是彼此覬覦的世界中,這麼做無異於自殺。但是眼前這個妖怪就偏偏反其道而行,化作人的樣子不說,竟然還是一副降妖伏魔的樣子。

他拿著的拂塵的木柄是個很厲害的法寶,或許這才讓他肆無忌憚的在西之國諸多妖魔的眼皮底下招搖過市吧。

星火抬起頭——“喵?”

“無量壽佛。敢問二位施主可見過一位身著單薄的婦人在此附近……”他眼珠亂轉,狡猾的打量著星火和珍珠的樣子。

星火上下晃動著兩條尾巴,叫了一聲,便頂著珍珠順著小細流朝著城門的方向走去了。

那道士望著星火遠去的方向,撇了撇嘴,小聲的哼了一聲,轉身向著月去索要剛才孤寂的身影去了。

城下。

那巨大的城門樓極其誇張的站在月下,與剛才那些叫囂著的山峰不同,它僅僅是安靜的矗立在那裏,巍峨不動。

城牆從遠處,星火剛剛走下的山嶺上,一直延伸到對麵的絕壁之下。那絕壁上向下淌著黑色的濁液,一隻剛剛破繭的彩蝶順著山崖在城牆高處飛著,星火走向那個方向要撲蝶,那黑液卻突然伸出手,將蝴蝶拖進了山壁之內。

星火被驚得毛發直立,打了個寒顫。

看起來,想要從這地方過去,是根本不可能的。

再說城門樓,那是閃著白色銀光的城門,城門之上城樓精致壯美,勾心鬥角,樓下的城門竟是方形的大門,大門是冰封的,看起來是冰做的城門。

月光之下,反顯得更加耀眼。

小細流就那樣直接流到了門縫中間,看來,中方之國的鯉魚們就是通過這條小細流進入西之國,然後躍龍門的。

在地上向上看,那城樓仿若一座高大的絕壁高岩,竟是雲繞腰間,龍盤頸間不得越。

對麵的月,總是在高升之後,藐視著眼下那些毫無氣魄的山巒,一直到能夠見到那城樓之時,才像河伯見了海洋一樣,自歎弗如,帶著薄紗般的彩雲,喚來了大夢初醒的太陽。

在這西之國,雖是初日,卻為夜晚。

當太陽從地平線上露出半個羞紅的臉龐時,山崖卻收去了張揚,各自藏在伸長了的影子中,安靜的睡去了。

陽光掃過小細流,追隨著那粼粼波光,一直延伸到城門之上,冰泛著光,閃著晶亮的星光。

毫不保留的陽光掃過了城牆的每個角落,在陽光撒過的地方,有個身影從黑暗中現了形——那是在絕壁上被老鷹所追獵的孤獨身影。

她依舊一身單衣,兩手抱著那藥草,放在胸口,全身顫抖著,靠在自己身後的大方石之上。

星火走了過去,女人還在顫抖,她微微抬起頭,看到了星火。她顫抖的伸出手,輕撫在星火的腦袋上,星火舒服的臥在地上,女人的嘴角掛出一絲微笑,淚水順著眼角流下,哪怕是一隻貓,這溫暖也足以熔化在她眼角的那些碎冰。

“叮鈴鈴……”

這是道士經常使用的鎮妖玲的聲音。

因為是夜晚,所以西之國的妖怪們也沒有願意去理會這刺耳聲響的空閑。

女人突然縮回撫著星火腦袋的手,緊緊地抱著胸前的藥草,貼靠在身後的方石之上,連石頭都能感受到她絕望的呼救。

珍珠從星火身上跳下,站在女人蜷縮的腿上,張開雙臂。

星火走向那邊走邊做法的道士,兩條尾巴朝著天直立,伸出了火翼。

它飛了起來,在空中揮起了火爪,巨大的火焰成三道,貼著地麵足有丈高,直逼那道士而來。

道士突然被打散了,像是一股雲霧被風吹散了一樣。

“喵?”

星火的身後是一個巨大的障壁,那是剛才道士做法的成果,而道士正在在女人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