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潔出去後帶好房門，沈香橙赤著腳丫子輕手輕腳的下床確認屋外沒人後又躲進被窩裏。有些緊張得撩開下衣，長鬆了一口氣陳大明還是沒有趁人之危。
由於家境不好，香橙在大學時都將心思放在勤工儉學上，社會實踐不少成績卻不好不壞。至於戀愛……沈香橙搖搖頭隻敢偶爾幻想下，自己今後的丈夫一定要是堂堂正正的玉男兒吧。
沈家的姑娘回來了，這是村裏的一件大事。作為村裏少有的大學生，大學剛畢業就回來，鄰裏鄉親們好奇的居多當然也有不少等著看笑話。
當初送香橙進城念書，蔣潔向鄉裏親戚借了不少錢。蔣潔信誓旦旦地向大家保證，將來閨女有出息了一定會加倍償還，如今沈家閨女回來了是不是也該還錢了？
女人們忙完了手中的農活閑來無事，三三兩兩擠到了蔣潔的家中，說是來探望下生病的沈香橙，實際就是來要錢。
“香橙媽，這四年都過去了，你家香橙也大學畢業學成歸來了。那****借的五百元是不是該……”當眾人都不好意思開口問錢時，平時心直口快的周大嫂說話了。她穿著寬鬆的花裙子卻掩蓋不住一百五十斤的肥肉，雙手叉腰眼睛一鼓，氣勢便高了三分。
蔣潔隻得連連賠笑道：“周大嫂，再寬限幾****一定還。”家中的情況蔣潔有苦難言，大女兒剛畢業工作都沒找到哪兒會有什麼錢，家中僅有的存款也被酒鬼丈夫揮霍得一幹二淨。自己在床腳的舊鞋裏還藏了五百，那是給小兒子下學期念初中交學費的救命錢啊。
有了撐頭的，蔣潔的債主們七嘴八舌。
“是啊，還借了我一千呢，錢都借四年了，是該還了吧。”
“這四年前一千元可以買七八百斤大米，現在一千元能買啥？再不還錢連頭豬仔都買不上。”
“你家閨女在大都市打拚了四年，人又長得漂亮不會連一兩千元的存款都沒有吧。”
往後麵的話卻越來越難聽，有甚者說藝術係的女孩子出去陪一個客人一次都是幾百上千元，沈香橙這麼漂亮又是學藝術的，至少得有兩三萬的存款。
“你們夠了！”沈香橙在門口聽得憤怒不已開門後大吼一聲。“都回去吧，我欠你們的錢一定會分文不少的還給你們！”
眾人見話已經點到了，再逼迫下去可能會適得其反，便扔下了兩周還錢期限後揚長而去。
“大明媽，我可不差你的錢。”眾人都走完了，陳大明的媽媽還坐在那裏遲遲不願意離開，她的眼睛一直盯著沈香橙，像是看見了一塊寶玉時不時暗自點頭。
“蔣潔，嘿嘿我有點兒事……咱們改天再談改天再談。”知道現在不是時機，大明媽媽目不轉睛盯著香橙戀戀不舍地離去。
人走完了，蔣潔歎了口氣呆坐在椅子上。望著憔悴的母親，任何的安慰都是蒼白，沈香橙也不知該說些。母親已經老了，她額頭的皺紋、花白的頭發無聲地告訴蔣潔要有承擔，不能再讓母親在前麵為自己遮風擋雨。
“媽，欠他們的錢我一定會想辦法還清的。”香橙握緊蔣潔的手……
夜裏，香橙的繼父王彪從鎮上喝酒回來。母女兩人達成默契沒有將今天的事告訴他，依照繼父的性子要是知道了借錢的事兒蔣潔免不了又是一頓毒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