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市251醫院。得到醫院通知的紅塵猶如瘋子似的,自己昨天還來看過爺爺奶奶的,為什麼今天就雙雙離世?紅塵不敢告訴別人,悄悄的帶著歐陽娜娜到醫院看過遺體後帶去火葬場。
出租車上,紅塵懷裏抱著用衣服包裹著的骨灰盒。爺爺的遺願是讓自己把他們倆人的骨灰合在一起,然後潑灑到黃河。紅塵準備先回到孤兒院安頓一下然後再去完成爺爺奶奶的遺願。
“小弟,別難過了。爺爺是和奶奶一起離開的。他們一定在一起的。”歐陽娜娜看著頭靠在玻璃窗上,睜著眼睛淚水順著玻璃往下滑落卻一言不發的紅塵安慰道。可是她紅紅的雙眼告訴我們她也是剛剛哭過!
“娜娜,你說我該怎麼向大家交代?昨天還好好的····”紅塵倆眼無神道,手裏捏著爺爺留給自己那本泛黃的本子和一封信,紅塵知道爺爺是笑著離世的,因為爺爺要下去照顧奶奶。可是一想到以後再也沒有爺爺奶奶了,他就心疼萬分。想到回去麵對眾位弟弟妹妹的責問,他就痛不欲生。他們都還沒有來得及道別,還在幻想春節的聚會····
“別這樣小弟,他們能夠理解,畢竟你也不知道會這樣。”歐陽娜娜抱起紅塵的腦袋放到自己懷裏安慰道。
“可是···他們都很久沒見爺爺奶奶了,怪我昨天攔著他們···怪我啊···他們再也見不到了···嗚嗚···”紅塵躲在歐陽娜娜懷裏失聲痛哭梗咽著道。
歐陽娜娜沒有再說話,隻是不斷的拍打著紅塵的背。眼神看向車窗外麵。是啊,再也見不到了,再也見不到那個第一次見自己就微笑著滿意點頭的老爺子,再也見不到那個脊梁挺的直直的,一臉貼麵無私的對自己說“阿塵要是敢欺負丫頭,你就讓讓他大爹削他,就說老頭子我說的!”的爺爺了!她心裏一樣的難受。
緣聚孤兒院的大鐵門開著,老二紅葉為首的眾人跪在門口等待著什麼,沒個人都是滿眼血紅,身下的地都已經滴濕一大片了。這些人中大到紅葉小到隻有三歲,都這樣跪著,在孤兒院,三、四歲的孩童已經懂得是為什麼了。因為剛剛得到的一個噩耗,從他們被拋棄的那一刻就照顧他們,收留他們,疼愛他們的爺爺奶奶走了,不會再出現在他們的眼前了。
中年男子和中年婦女站在跪著的眾人前麵,眼神空洞的瞭望著外麵,似焦急,又似害怕的等待著什麼····
紅塵站在門口,雙手捧著骨灰盒,身後跟著歐陽娜娜。他看著跪倒在地的眾人,看著站在遠處雙眼盯著骨灰盒,想過來、卻又無力挪動腳步的大爹和大娘。剛剛止住的淚水再次在雙眼彙聚。
一個簡易的靈柩,骨灰盒下麵擺著一張爺爺奶奶的合照。夜晚,守靈的是紅塵和中年男子。
“你準備什麼時候去····黃河?”中年男子問。
“明天就動身,晚了我怕爺爺奶奶不高興。”紅塵吐了個煙圈回答。
“好。我和你去,我要送首長最後一段。”中年男子看著紅塵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