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大偉借著月色,沿著山間小路回到住宿的房間,小心翼翼的推開門,卻不想突然串出一個黑影,對著他的雙耳就是兩巴掌,嗡的一聲,陳大偉便暈過去。
黑影抱住暈倒的陳大偉,將陳大偉抱回床鋪上,又看了看依然昏睡的周國民,長出一口氣,坐在靠門的椅子上,拿起茶壺喝了起來。壺中的茶已經冰涼,但是黑影卻不管這些,依然咕嚕咕嚕將涼茶喝光。然後起身從腰間拿出一把香和三根白蠟,放在陳大偉的頭頂,用打火機點著,屋子內片刻便雲霧繚繞,黑影依然坐在靠門的椅子上。
正在此時,門外傳來了沙沙的腳步聲,黑影起身用身體狠狠的將門堵住,咣當一聲,房門好似被大力撞了一下,幸好黑影用身體堵住,房門隻是微微的發顫,並沒有被撞開,也不知道來者是誰,有這麼大的力氣。
黑影的嘴角滲出一口血,沿著下巴滴落下來。門外的人又撞了一下,力量似乎比上次大多了,房門被撞開一個小縫,黑影馬上咬牙又將門頂了回去。
咣當,又是一下,這一次黑影沒有堅持住,房門被撞破,木製的房門看起來很結實厚重,但也經不起強而有力的撞擊,黑影隨著破裂開的門飛到床鋪上,倒在床鋪上的黑影沒有半點遲疑,立馬就直起身來,但剛剛的撞擊影響很大,他的身體一軟又跌倒下去,黑影搖了搖頭,一咬牙雙手用力撐起,左腿向前微微拱起,右腿直直的在後用力。他看向房門的方向,但門外空無一物,奇怪的是外麵狂風大作,似乎天地變色,周圍的空氣變得暗淡起來。
不過片刻,暗淡中露出一雙血紅的眼睛,這血紅渾濁不堪,夾雜著些許黑色。眼睛在門外死死的盯著黑影,黑影卻是一動不動,但是全身都處於一個準備攻擊的狀態。血紅的眼睛突然變了顏色,變成幽深的綠色,卻一瞬間消失不見。接著屋內邪風四起,黑影從腰間抽出一把折扇,嘩啦一下將折扇打開,這折扇一麵是畫,一麵是字,正麵上是一處廟堂,坐落在雲霧之間,給人飄渺之感。另一麵卻是用剛勁有力的筆法寫著“陰陽有序”。
嘩嘩。。黑影扇了兩下折扇,原本環繞屋內的香霧頓時散發出異樣的光輝,屋內瞬間猶如白晝一般。邪風漸漸小了下來,屋內靠門的椅子上漸漸的顯現一個穿著古代長袍的人,確切的說是一個隻有半邊臉的人,他麵無表情但是一隻眼睛卻是充滿了怨恨,他死死盯著黑影。
黑影手拿折扇,嘴裏發出碎碎的低語聲,沒有人能聽懂黑影低語的內容,但是半邊臉卻似聽懂一般,隻見他伸出舌頭舔了舔自己破碎的臉,又起身想要踏進香霧中,卻被擋了下來,他惱怒的發出吼叫一聲又一聲。
黑影將手中的折扇上下翻動,折扇中的廟堂突然發出閃閃黑光,屋中的光輝似乎被折扇中的廟堂吸引一般,全都聚集在折扇周圍,最後消失不見。黑影將折扇收起,接著用手捂住陳大偉的口鼻,另一隻手在陳大偉的頭,心等位置畫了一個手訣,然後盯著半邊臉。
半邊臉來到床鋪前,衝著陳大偉發出低聲的吼叫,黑影馬上將折扇抽出,半邊臉看了看黑影手中的折扇,又將頭轉向了周國民,此時黑影見半邊臉看向周國民,他慢慢的將折扇收起。
半邊臉看見黑影將折扇收起,又伸出舌頭舔了舔自己破碎的臉,接著他雙手按住周國民的頭,左右扭動,生生將周國民的頭拽了下來。一手拎著血淋淋的人頭,一手扒開周國民的上衣,露出皮膚,半邊臉用他長長的指甲,在周國民的皮膚上劃拉著,人是看不懂他寫出的東西代表著何種意思,他寫完後,又指了指陳大偉,接著又指了指黑影,惱怒的吼叫一聲後消失了。
黑影看著沒有頭的周國民,又看了看他裸漏的上身,突然一大口的鮮血從口中噴出,他捂著自己的胸口搖了搖頭,低語了一聲後也消失了。
屋內恢複了平靜,靜的出奇,靜的滲人。破碎的房門外傳來陣陣的風聲,遙望天際,已經能看見露頭的陽光。
“啊!”陳大偉捂著頭坐起身來,頭上的香灰迷了他的眼睛,他用雙手去揉,越揉迷的更加厲害,他雙手在床鋪邊胡亂的摸索著,突然他摸到一絲冰冷的液體,有些粘稠,但是他並沒有多想,他心想可能是周國民喝的茶水灑在了床鋪上,他用手沾了一下液體,清洗著自己的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