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漸漸的亮了,雨還淅淅瀝瀝的下著。官道上人少的可憐,經常幾裏才能遇見。
從東三裏鋪村出發已經倆個時辰了,路上有些泥濘,林海小心的騎著馬。地勢從平緩變得崎嶇,不遠處的山雖然不高但連綿不絕,官道沿著山向西延伸。
林海向走了不遠,易水湖映入眼簾。因為天氣的原因,看的不是十分清晰,平靜的湖麵上蓋著一層淡淡的水氣遠遠地向南延伸著,遠眺湖東側的山峰,朦朧中仿佛人型,有站立的,有靜坐的。湖中隱約可以看見零星的小舟應該是漁人吧。
林海下了馬稍作休息,馬兒在湖邊飲水,他捧起了水洗了把臉。官道無人,孤獨前行的他感到一絲寂寞。這時湖中漁船傳出了漁歌聲,曲調恬淡,起而低回,轉而高揚,讓人聯想到放情山水,高歌欸乃的情景,甚是愜意。
清晨就出發的林海有些餓了,他得趕在晌午時繞過易水湖到前方的鎮子才有飯吃。躍上馬背繼續前行。這段路有些難走,時而會出現急坡,時而又彎道極多,為了不讓馬吃力,他需要不斷地下馬步行前進。
這時前方的堂坡口卻有十幾個人坐在林子裏說著話,“大哥這雨下了倆天了,我們在這都沒有遇上合適的肥羊,過路的不是官兵就是些窮鬼,你看這是剛才那人才有五兩銀子。咱這幾天的日子真難過。”
“小四,你真麼這麼囉嗦,愛等你就等著,不愛等自個回去,煩不煩。”一個漢子低著頭擦著刀上的血。
“這趟出來正好趕上這鬼天氣,辛苦兄弟們了,咱們日落前回寨子。”一個黑衣大漢說著,這大漢有張恐怖的刀疤臉,從鬢角一直到耳根的刀疤讓他的右眼有些變形。
“大哥,肯定會有人過,我就不信沒人冒雨前行,誰不會遇上個急事?”後麵一個身材矮小長得尖嘴猴腮的人擺著笑臉,拍著馬屁。
“猴子你這張臭嘴,本來有肥羊也被你說飛了。”小四見不得他那阿諛奉承的樣兒,白了他一眼道。
聽了這話一群人哈哈大笑。
“來…來….來….人了。”一個人急忙的邊跑邊喊。
“郭磕子,你把舌頭捋順了說話。”小四來了精神,嗖的一下跳了起來。
“一人一騎,還…還…在坡上….沒…沒….沒下來了。”郭磕子說道。
“我說大哥,以後輪著放哨能不能不讓郭磕子去,這不費勁?”小四牢騷著。其他人聽到肥羊來了也精神起來。
“大哥你等著,我帶幾個兄弟去。”那擦刀的大漢點了幾個人去埋伏了。
林海這時正在坡上看到下麵有片林子,過了林子就是一馬平川了,心情大好,這該死的路總算完了,離晌午還有一個時辰找個鎮子是沒問題了。他牽著馬下了這個大坡,看到路邊的石牌上寫著“堂坡口”三個字。心想“在這歇一口氣。”於是坐在了石牌旁邊。
“這慫人,下個坡兒都得歇歇,金九咱們是不是該弄個絆馬索?要不他一會騎馬衝過去怎麼辦?”小四問著那個零頭的金九。
“不能傷了馬,咱今天還沒收獲了,大哥可看著了,咱哥幾個對個半大小子還上馬索?”提著刀招呼兄弟們衝林海走去。
林海看到林子裏走出了幾個穿的各式各樣手裏都提著家夥的人,心裏咯噔一下。接著聽到了“小兄弟冒雨一人前行,哥幾個從大早也淋到現在了,都不容易。留下你身上的錢財和這匹馬,哥幾個留你性命如何?”小四邊走邊調侃著林海。
林海心道:“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左手緊緊地握了下拳給自己鼓了鼓勁,站了起來道“幾位大哥,如是沒有吃飯可隨小弟出林子往前方鎮子吃酒,小弟請了。”林海臉上陪著笑。
“呦!聽著說話還是個公子哥?城裏來的吧?”小四嘿嘿的壞笑道,心裏美的很,終於有個肥羊。
“小四別廢話了!這位兄弟,還是那句話,留下錢財和馬饒你性命。”金九看著手中的刀沒有抬頭,左手在刀背上摸著。
“幾位大哥,我要是不留了?”林海心裏是知道這事非戰不可了,一邊說一邊已經衝到他們身前,一拳轟向了金九,他要掌握主動不能消耗過大,不知他們還有沒有人埋伏,必須快刀斬亂麻。
看到林海衝了過來,金九詫異,沒想到肥羊還敢先出手。輕敵的他沒有出刀,也一拳對轟過去。
林海臉上微微一笑,看似輕飄飄、軟綿綿的拳頭再和金九相撞時玄力湧出,金九來不急反應已經吐血飛出,摔在地上重傷不起。接著林海閃過小四的刀,一個側踢再解決一個,其餘幾人已經將林海圍在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