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關叉了叉腰,有些怒氣的道:“娘親說過,男子漢大丈夫是不可以隨便被人捏臉蛋的,孟關雖然喜歡小姐姐你,可是孟孟將來是要成為男子漢的人,所以小姐姐你不要再捏孟孟的臉蛋了。”
軟糯可愛的聲音聽起來真讓人心都跟著酥了一把,高冉冉拉了拉他的小手,讚賞道:“有誌氣!那小姐姐就不捏你的臉蛋了,你帶小姐姐去找冷叔叔好不好?”
孟關稚嫩的點點頭,撒著歡的往前帶著高冉冉,他人小,走得頻率快,可到底是個小孩子,三四步才能抵上高冉冉一步路,一路高冉冉被他的可愛模樣逗得樂不可支,心裏想有個孩子的願望越發熱切了些,可一想到夜懷身上的欲毒,她眸子裏的期許之光不禁黯淡了幾分。
“小姐姐,冷叔叔就在這間破屋子裏了。”孟關幼齒的聲音萌的人心都想像是喝了蜜似的,高冉冉看著他圓嘟嘟的小臉,伸手又想捏他,手伸到半路又改為敲上了房門。
“冷寂,出來!”高冉冉幾乎是沒好氣的朝著裏麵喊道。
“你不好好在高府等著出嫁跑我這裏來做什麼?”冷寂一臉頹廢的打開門,還沒等高冉冉問話,他先一步開口。
高冉冉上下掃了冷寂一眼,見他疲倦無比,眼睛泛紅,皺眉嫌棄道:“你這是幾天沒洗澡了?隔著門都能聞見你的臭味!”
冷寂抬了抬眼皮,打了個哈欠往裏麵走去,高冉冉看著他這個模樣,眸光微微一沉。
“你來找我有什麼事?”冷寂坐在床沿上眯著眼睛開口。
高冉冉聳了聳肩膀,開門見山道:“我想讓你明天帶一些人去保護我大哥,皇老帝師的事情他們不會善罷甘休的。”
冷寂打了個哈欠:“知道了,你可以走了。”說完冷漠的倒頭就睡下了。
“你先別睡,我還有話要問你,你煉藥做什麼?難不成蘇淺生病了?”高冉冉推他一把,沒推動。
冷寂閉著眼皮:“我困,你讓我先睡行不行,有什麼事情,等你成親洞房以後再說!”
高冉冉支著頭看他半晌,看他慢慢打起了呼嚕,是真的睡著了,看他一臉的疲憊色,不忍心難為他,起身繞過他出了茅屋。
“小姐姐,你這麼快就走了?”孟關有些舍不得高冉冉走。
高冉冉回身摸了摸他的頭:“乖,姐姐有空再來看你。”
孟關懂事的點點頭,鬆開了高冉冉的袍子,小眼神異常的堅毅:“小姐姐,我會好好練功的,等我長大了,我就可以出穀去看小姐姐了!”
高冉冉對著孟關揮了揮手,回以鼓勵的一笑,輕輕一縱,跳上了回去的馬車,簾幕落下,隔開了梅花穀的一切。
梅花穀有規定,未成人的孩子無論男女都不能離開梅花穀,像孟關這樣的孩子還很多,他們生於穀中,長於穀中,對穀中的一切都早已爛熟於心,於是習武成年便成了他們最大的希冀。
孟關他還小,還不懂得穀外的險惡,以為出了穀便是自由,可飛出穀去才會發現原來外麵已經被人撒了一張網,他出去的再遠也都沒有了自由,高冉冉不會去告訴孟關這些道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人生,她沒有權利去幹涉任何人,未來的路還是要靠他們自己走的。
回到高府,高冉冉縱身從馬車上躍下,就看見夜懷那輛通體漆黑的檀木馬車停在高府的大門口,她看了看這漆黑的天色,聽說夜黑風高夜,最是殺人放火時,明天是大喜的日子,夜懷應該不會殺人,難道是來軟玉偷歡的不成?
想到這裏,她忍不住笑嘻嘻的招了赤劍過來問話:“你家主子這是來幹嘛來了?”
赤劍回頭看是高冉冉拍他的肩膀,急忙回話道:“主子這幾日沒看見王妃你,茶飯不思的,剛剛入夜主子就忍不住來了。”
高冉冉翻了下眼皮,對夜懷有些無語著,不過兩日半未見,他有這麼想她麼?
麵上不屑著,心裏還是喜滋滋的,有個人在乎自己,每日想著自己總是件讓人歡喜的事情,她輕咳一聲,掩了掩自己酡紅的老臉:“他在哪呢?”
“主子聽說你不在府內就去找高二少爺去了,說是去取取經。”赤劍道。
取經?夜懷這真是大姑娘上花轎頭一回啊,怎麼感覺成個親夜懷比她都要緊張呢?
“好,我知道了。”高冉冉高冷的別著個手在前麵走著,聽竹和柳兒兩人都憋著笑意跟在她身後,小心窩裏齊齊想著宣王對自家小姐的愛意真是讓人為之動容,竟然天剛蒙蒙黑他就偷偷乘著馬車過來高府看小姐了,宣王對小姐可真是上心著!
高府裏的丫鬟婆子小廝看見高冉冉回來了,紛紛對見了禮,比以往的恭敬神色更多了幾分喜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