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沒有想到高冉冉會這麼爽快的答應,夜懷看著她:“那我明日就派人去安排,我聽說燕國的風景很美,等你你身子好些之後就去通知你的兩位哥哥還有兩位嫂嫂,帶他們一起去那裏看看吧。”
“恩,你這個主意不錯,正好大哥早就想帶著柳言出去飽滿山河,他們新婚燕爾的,去燕國走走也不錯,二嫂嫂她的身子也越漸雍容,她本是皇甫家的人,如果你和皇家攤牌了,她夾在中間隻怕不好做,走了也好。”高冉冉想了想,點頭應了道。
兩人又說了一會話,高冉冉後來吃了藥,四更的時候夜懷被高冉冉催著去了沐府,見了安侯爺。
兩人幾乎密談了一夜,夜懷沒有與高冉冉說起安侯爺說了些什麼,不過見過安侯之後,他加快了與皇甫瑾攤牌的進度。
至於皇家,尚在腹中的太子初喪,皇位空懸,朝廷裏已然有不少大臣向攝政王遞了帖子,從正月開始,就持續不斷,每日都有增加,如今,勸諫攝政王早日登基的帖子已經堆積如山。
連太後都不得不開始對皇甫瑾施壓,雲太妃腹中沒了孩子,在朝中也有些勢力,雖盡力阻攔,但大勢已去,皇甫瑾登基已經成為必然。
正月二十二,皇甫瑾登基為帝,改國號為昌。
隨著他的登基,皇甫家的勢力再次顯現出來,雲太妃在朝中的勢力也在他登基之前被盡數拔除,一時間,朝政肅然,無人再敢對這個年輕的天子有所異議。
但是這樣的平靜很快在三天後打破,成為天子之後的皇甫瑾也開始迎接一個個令他失眠的夜晚。
“皇上!不好了,微臣聽說安侯爺死而複生,回來了!”夏侍郎跌跌撞撞的從殿門外跑了進來,跌倒在地,滾了兩圈才慢慢的從地上爬了起來,上氣不接下氣的道,為的就是想在第一時間將這個信息傳遞給皇甫瑾。
皇甫瑾愁眉微蹙,這個消息倒是有些讓他意外,年輕的臉上倒是一派平靜,終於有了屬於帝王的寵辱不驚,夜懷那邊的動作他也了解了一些,夜家軍外撤,突然消失無蹤,還有青州、兗州、燕州等地這幾日也都失去了聯係。
夜懷該是想與朝廷攤牌了,也是,以他的身份,他又怎麼可能會久居於他之下。
不過這樣也好,他輸了美人,這江山他可不會再輸了!
皇甫瑾的嘴角掛上了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恍若自嘲,又好似是胸有成竹,讓底下待命的肱骨大臣都有些摸不著這位年輕帝王的心思,似乎這位年輕的帝王的心思比先皇的心思更加深沉難測。
“朕知道了,既然安侯爺回來,那朕就去安侯府看看,安侯府也很久沒有熱鬧過了。”皇甫瑾眼中晃過一絲深沉。
“皇上,眼下局勢緊張,安世子又與宣王交好,安侯爺是敵是友還未分明,皇上萬金之軀,還請皇上以國事為重,以社稷為重,萬勿以身犯陷!”林太尉老謀深算,手持諫書,抱拳道。
“那你們就去將安侯爺請來,讓朕見上一見。”皇甫瑾雙唇抿起,淡淡笑道。
“皇上,不可啊!安侯爺已死多年,誰知道回來的這位安侯爺是真是假,萬一是名刺客怎麼辦?而且微臣還聽說這位安侯爺這趟回來京城隨身還帶了不少精兵,多達數百人呢!”夏侍郎意有所指,老眼裏透著算計。
“居然帶兵進京城,這個安侯爺是想造反不成!”兵部侍郎一聽到安侯爺不但死而複生,還帶了精兵強將回京,心頭湧上一種不好的預感,他常年手握兵權,自然知道大臣手中握有精兵是多大的隱患。
“對啊,真是大膽,安世子回來這麼久不上朝也就罷了,這個安侯爺回來居然也不第一時間來朝見新皇,眼底簡直沒有將皇上您放在眼裏啊!”另外一個與安慕白有夙怨的大臣借助時機,上前一步抱拳道。
“那眾位愛卿以為如何?想讓朕如何處置安侯爺呢?”皇甫瑾右手撐著下巴,似笑非笑的看著這幫老臣。
明明是再簡單不過的一個動作,底下的大臣一個都咽了口唾沫,仿佛空氣有如千鈞,壓得他們喘不過氣來。
“微臣懇請皇上,以造反之名,立刻緝拿安侯爺入殿問罪!”林太尉眼珠子一轉,手持長笏,再次鬥膽進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