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微臣冤枉啊!皇上饒命,饒命啊!”夏侍郎苦苦哀求著。
皇甫瑾皺了皺眉頭,再次冷漠的揮了揮手:“拖下去!”侍衛立刻就將夏侍郎給拖了下去,不帶一絲猶豫。
宮門外,刀斧過,人頭落,夏侍郎的求饒聲也隨著一聲嘶啞的叫喊而戛然而止,整個禦書房內的氣氛一下子就寂靜了下來。
高冉冉淡淡的看著皇甫瑾,夏侍郎臨終前的慘叫聲猶在耳邊,她凝了凝神,對於夏侍郎的死,她說不出是什麼感覺,有一閃而過的快意,也有釋然,唯獨沒有身為他女兒本該有的憐憫與悲傷。
或許早在他將自己驅逐出府的時候,她就已經對她這個爹爹麻木了吧,再加上後來她這個爹爹百般的致她於死地,連著最後的一絲血濃於水的親情也消耗殆盡。
夏侍郎有今日,都是他自己一手造下的孽,如果他沒有想要害人,就不會害己了。
他冷冷的掃視了林太尉一眼:“朕早就聽說林愛卿的府邸有一塊免死金牌,林若婷出事的時候林愛卿沒有舍得用,如今臨到自己的頭上倒是舍得了。”
他冷冷的笑著,威嚴的氣勢壓得林太尉有些喘不過氣來。
“皇上,微臣也是不得已而為之,還望皇恩浩蕩,饒微臣一命,微臣定當鞠躬盡瘁死而後已!”林太尉言辭懇切,戰戰兢兢的道。
“先祖的禦賜金牌隻能用一次,朕可以看在先祖的麵上,饒你不死,隻是你亂聽亂信,又假傳詔令,是非不分,甚至妄圖陷害安侯爺,罪不可恕!責令重打二十大板!關禁閉半年,不得出府!”皇甫瑾冷漠的聲音在禦書房裏輕輕響起。
“皇上!”林太尉皺起眉頭,有些不太情願,禁閉半年,那不是要卸了他的官職嘛?半年之後朝廷都已經物是人非了,誰還記得他這個被關禁閉的太尉?
“嗯?”皇甫瑾看著林太尉,目光陰冷,不怒自威。
林太尉到了嘴邊的話,在喉間轉了個圈,沒敢說出來,自個囫圇又將話給咽了下去,苦著臉拜謝了皇恩,算是認命了。
很快,林太尉也被侍衛給押了下去,被緊緊的按在凳子上,沉悶的板子聲快速響起,足足二十下著,每打一下都有著讓人心驚肉跳的力度。
高冉冉看著林太尉落得這個淒慘的下場,輕輕搖了搖頭,帝王之心果然深不可測。
一縷淡然的檀香味道輕輕的飄到了她的側邊,夜懷主動往她的身邊靠了靠,溫柔的圈了圈她的腰肢,對她溫聲耳語道:“夏侍郎和林太尉這次應該是被人算計了,隻是夏侍郎就沒有林太尉這麼好運了。”
“我知道。”高冉冉點點頭,平日裏夜懷可不會和他說這些,尤其是說到夏侍郎名字的時候,夜懷的語氣也有些不太對勁,看向她的眸子也有些深沉,讓她都不禁有些心虛虛的。
“那你可想到了是誰陷害他們的?”夜懷輕挑的嗅了嗅她的發香,聲音也輕如浮塵。
“能讓林太尉吃這麼大個虧,更甚至夏侍郎直接殞命的,他們兩人臨死都不敢為自己辯解,除了是高位之人,不作他想!”林太尉和夏侍郎都是老狐狸,沒有上頭的指令他們可不會貿然行事,而夏侍郎甚至臨死之前都未曾吐露出半句跟這件事情有關的話,說明他在避諱著什麼,顧忌著什麼。
“如果皇甫瑾沒有直接向他們二人發難,你覺得結局會是如何?”夜懷淡淡的轉過目光,看著高位上正襟危坐的皇甫瑾,眸光幽深似海。
“安侯會死!”高冉冉蹙了蹙眉頭,她想了想,目光越發沉了幾許,這分明就是個一箭雙雕的計謀,如果不是他們率先向夏侍郎和林太尉發難,那這個時候覆滅的就是安府了。
“但是我還是有一件事情不明白,為何皇甫瑾會突然向林太尉和夏侍郎發難?”皇甫瑾這招借刀殺人用的非常漂亮!可謂是費盡心機了,如果沒有什麼深仇大恨,皇甫瑾不可能會這樣算計自己的臣子。
“還記得本王曾經和你提過的宸妃一族滅族的事情麼?皇後當年在朝中勾結的不是別人,就是林太尉和夏侍郎。”夜懷用密室傳音的方法不動聲色的說道。
宸妃,那是皇甫瑾的生母,這一段淵源高冉冉還是清楚的,隻是她沒有想到皇甫瑾會以這麼淩厲風行的手段處理了這兩位自己在朝中倚重的大臣。
“啟稟新皇,林太尉的二十大板已經打完了!林太尉年老體衰,已經痛的昏過去了,可要傳太醫?”侍衛長走進禦書房,恭敬的請示著。
“派一隊人和太醫將他送回林府吧。”皇甫瑾淡淡的擺了擺手,一絲也沒有想讓太醫當場診治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