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魏庭說的這話,魏都臉色變了,睜大了眼睛道:“爹爹,真是冤枉啊,我能做什麼?”
“呦!我是不知道,你翅膀硬了,竟然還敢騙我?”
魏庭一巴掌扇了過去,魏都那白淨的右臉頰上赫然出現了一個鮮紅的五指印。
“認你做幹兒子,那是我抬舉你,這宮裏頭有的是人排著隊想叫我一聲幹爹爹,我大可以找一個聽話的,懂事的……”
越聽越不對,魏都連忙跪下,膝行著抱住魏庭的腿,“爹爹,小都子隻有爹爹了,爹爹還不要小都子,小都子該怎麼辦?”
他即刻痛哭流涕,那滿臉的淚水與他俊朗的外貌格格不入,魏庭哼了聲一腳將他踹開。
“吳懷山狼子野心,你不是不知道吧?那老東西就等著看你爹爹我的笑話呢,你倒好,和他沆瀣一氣的,是想著怎麼把我拖下去呢?”
魏庭蹲下身子,手指捏著魏都的下巴,用力地掐著。
當年就是看中了這個好樣貌吧……呸!果然好看的東西都是有毒的!
魏都連連搖頭,跪在地上一個一個磕頭,說著以表忠心的話,魏庭哼了聲別過頭去。
蟬聲真鬧騰,哪天得弄死了才好……
靳氏不知從哪兒冒出來。
她是個嫵媚多姿的女人,身上兼具了成熟女性的妖嬈,還有少女的美麗清純,年約三十了,皮膚嫩的卻像是能掐出水來,麵孔細致,眼含秋波。
一雙柔弱無骨的手挽住了魏庭,那碩大飽滿的胸脯緊緊貼著魏庭的臂膀,他甚至能感受到她那雪丘之下心髒的跳動。
魏庭知道,這女人的身體有多美,尤其在床上有多麼動人。
他深深吸了口氣,壓製渾身的燥熱。
“不聽聽他怎麼說嗎?興許小都子是有苦衷的……”靳氏媚眼如絲,鬢邊的烏發時不時撩在魏庭枯燥的皮膚上。
魏庭眯了眼,道:“看你幹娘求情,你最好如實說!”
魏都垂著腦袋,好一會兒,這才道:“我在宮外頭有個妹妹,小時候就和妹妹相依為命,進了宮,妹妹還常托人給我帶送銀子,她自己都不夠花的……這些年她過得很苦,我想為她做些事,吳公公說他能幫我……爹爹,孩兒隻是一時糊塗,僅僅是要幫一下妹妹而已!”
“而已?”
魏庭冷冷笑了,“魏都,你跟我不少年了,吳懷山什麼人你不知道?天下有這麼便宜的事,讓他不計較地幫你?過後,你是不是要和他一道回來坑我一把?”
“不會的!”魏都連連搖頭,“孩兒即便死也不會背叛爹爹,孩兒發誓,若不然不得好死!”
他說得果決,魏庭卻不信了。
靳氏蹭著他的手,媚聲道:“他也是情急,小都子跟著你這麼久,勞苦功高的,什麼樣人你還不知道啊?”
魏庭無動於衷,靳氏的紅唇又湊近了魏庭耳邊輕聲說了句,魏庭瞥她一眼,終是臉色好了些。
“你千不該萬不該,偏偏惹上了吳懷山,惹上了蕭世子,他將你祖宗八輩都扒出來了,這事沒完,你好自為之,日後如何,單看你要命還是要親人!”
魏庭丟下一句話,急匆匆拉了靳氏就走。
魏都跪著好久,跪的膝蓋都麻了。
他緊咬著牙,擦了擦臉上的汗和淚,雙眼通紅。
他知道這次暴露後,魏庭就不會再輕易相信他了。甚至若非靳氏求情,他早被弄死了。
怎麼會招惹上蕭世子呢?吳懷山的本事大,他做得又這樣隱蔽,竟還能被發現……
要命還是要親人?
自然是要命的。
沒命了,就什麼都沒了……
魏都搖搖晃晃站起來,步履蹣跚地回了自己房裏。
桌案上還放著一封青泥印的信箋,剛剛拆封過,上頭寫了李姨娘要他做的事。
這次的目標是邯鄲賀家……
原也是極容易的,現在卻不好做了。
他到底還是羽翼未豐,不能太囂張。
魏都點了燭,慢慢將那封信燒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