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其說運氣,倒不如說總督大人及時殺死了施法者,令魔法失去了控製。”弗萊姆從旁說道:“據我所知,如果魔法正常施放,我們應該沒有人能幸免。”
關嶽見眾人紛紛露出疑問的目光,隻好把情況說了一遍,道:“是的,我找到並殺死了施法者巴特勒。你們應該都見過他,那是一個來自普拉德帝國的雜碎。”
眾人聞言,紛紛露出一個“原來如此”的表情。貝斯特又道:“滄浪號沉沒之後,落水的人太多,當時風浪又大,包括博瑞烏騎士在內,很多兄弟都沒有找到。”
就在這時,曼瑞泰姆父子珊珊來遲,可是關嶽卻知道,這次遇險,多虧了人家航海經驗非富。不但不讓自己操心,反而還救了自己不少部下的性命。於是說道:“非常感謝您及時援助。我的這些部下訓練初成,很多時候還不知道怎麼正確的應對,實在慚愧之極。原本應該由我們來保護您,可是到頭來卻讓您費心啦。”
“都是分內之事,別說大家處在同一陣營。即使是海上碰到陌生人遇險,也沒有束手旁觀的道理。”曼瑞泰姆客氣了一句,複又說道:“不過,總督大人,我不得不提醒您,船上的食物儲備有限,搜尋和救助工作必須控製在較短的時間內。否則,將無法保證我們是不是還能夠順利地抵達譚克斯提爾。”
“但凡有一分希望,我們都不該放棄同伴。”關嶽歎了口氣,也知道曼瑞泰姆說的是實情,再次確認了一下商船的食物儲備情況,說道:“也就是說我們隻能在這裏停留一天的時間?眼下隻好如此啦!希望我們能盡快找到更多失散的士兵……”
隨著不斷的搜尋,關嶽他們陸陸續續又找到並救回了數十名失散的同僚,可是“滄浪號”生還人數最終不足總量的一半兒,博瑞烏騎士亦是蹤信皆無。
眼見到了起航的時候,忽有一艘巨艦從附近經過。尤其是來艦的船型不是商用,而是一艘軍艦。關嶽疑心該艦來自普拉德帝國,意在接應巴特勒施法,於是命令水手轉舵攔截,同時又向弗萊姆法師求證,問道:“之前我擊殺巴特勒時,見其孤身一人,你覺得……”
弗萊姆法師聞言,立刻心領神會,答道:“附近一定有船接應,即使是聖階的法師孤身出海,也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情。聖階以下,更是自尋死路。”
一側的貝斯特同樣反應不慢,當即上前,高聲斷喝道:“說出你們的身份和來意!”
對方的船上一陣騷動,隨即有一個騎士裝扮的年輕人躍眾而出,來至艦首。年輕騎士神態沉穩,略有麵露不悅色,譏諷似的問道:“你們又是什麼人?什麼時候船在公海,也需要接受檢查了。而且,執勤的還是商船?”
說話間,兩船的距離已經頗近,皆有戒備之意,一時劍拔弩張,情勢緊急。
船上的異變驚動了曼瑞泰姆父子,他們匆匆趕至甲板,見狀大驚。曼瑞泰姆咽了口唾沫,幹笑道:“誤會,完全是誤會!”
關嶽顏色稍霽,沉聲說道:“我們是可蘭海軍,護送要人前往巴斯尼茲聯盟。前天夜裏,突然遭受了不明來曆的魔法襲擊。襲擊者已經被我斬殺,但是附近一定還有負責接應的船隻。所以,你們最好說出自己的身份來曆。否則……”
話音方落,年輕騎士立刻從關嶽的身上感受到一股巨大的威壓,不覺神色一變,不複從容,結結巴巴地答道:“我們是‘猶米利’帝國的現役軍人,到這裏執行特殊任務。具體目的……”盡管關嶽陡然神情一凝,加大了精神威壓,但是年輕騎士仍舊神情堅決,一字一頓地說出了最後一句話:“無可奉告!”
“年輕的騎士,你的果毅令人讚賞。巴特勒已經死亡,希望你能謹慎選擇自己的未來。”關嶽氣勢一斂,似笑非笑地看了年輕騎士一眼,複又回首說道:“好了,我們的時間不多,必須要盡快離開這裏,就不要打擾人家執行任務了。”
貝斯特等人雖然不解,感到關嶽說話有些莫名其妙,但也自覺遵從命令,轉舵啟航。
西曼見關嶽等人準備離開,剛鬆了口氣,忽聽關嶽又道:“西曼騎士,若是碰到我的人,希望你們能遵從騎士的憐憫精神,救助一二。如果能更加一步,把他們送到譚克斯提爾來見我,我想我們一定能找到許多共同語言。”
“好的!”西曼下意識地應了一聲,隨即就是長時間的愕然。再看時,關嶽已經回艙,商船也正在緩緩離開。西曼的心中,不覺升起一股複雜的情緒。
“父親……”
曼瑞泰姆看了兒子一眼,說道:“霍爾普,你是想問,既然總督大人已經懷疑,而且在場麵上似乎也占了優勢,為什麼不繼續緊逼,一查到底麼?”
“是的,父親。”
“那麼,你又怎麼能肯定,那個名叫西曼的人,就是對方的最高領導者呢?”
“您是說——”霍爾普恍然大悟,不論是哪個國家,能夠擔任艦長的人,通常都是校級軍官。那個名叫西曼的騎士自報家門,僅僅是一個上尉,本身就是一件奇怪的事情。
“你再想想當時的情況,如果真的起了衝突,又會是什麼結果。”
霍爾普聞言,登時麵色慘白。自己的船是商用船,對方的船卻是真正的軍艦,戰力和堅固程度還在海盜船之上。隻消向前一撞,商船必然難逃厄運,很有可能會因此而沉沒。即使關嶽戰力卓絕,能夠殺死所有的敵人,也一定是魚死網破,兩敗俱傷。
曼瑞泰姆又道:“何況總督大人內心並不確定,萬一弄錯了呢?猶米利可是老牌帝國,國力之強難以想象。隨意豎敵,智者不為。因此,總督大人那些模棱兩可的話,也就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很容易理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