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 :偶相鬥(1 / 3)

北京亮馬橋再往東北一點,有一片高端住宅,即所謂的“富人區”。我大部分客戶都住在這裏,住在這裏的人非富即貴。能住進這片住宅已成為了在北京成功的象征。

但我並不喜歡這裏。

因為這裏雖看上去風水吉祥,但其實吉中透凶。圍繞這個小區,有一條丁字水,丁字兩橫,像人的雙手一揚緊緊抱住了小區。有一個身價幾十億元的客戶曾得意洋洋地對我說:“我也學過點風水,這叫金水相生格,無論修陰宅陽宅都大吉大利。”

他說的沒錯,水似半月繞宅為金,屈曲而動為水。但他說的也不對,因為金水相生格的關鍵,是看丁字的那個豎是來水還是去水。若向宅而來,大吉,向宅而去,凶。可惜,這個小區外麵的丁字水,是去水。

但我卻不能告訴他,因為告訴了也沒用,難道讓這個小區重新挖條河麼?我隻能用一些內局風水手段,盡量為他們避開這些不好的影響罷了。何況,說破了還容易讓他們擔心。

盡管這個小區風水格局有問題,我仍然是願意來的,不是因為錢,而是因為萱萱。

萱萱是個演員,出道三年。她能在富人區買房子並不是因為這三年收入有多高,當然也不是你們想象的被幹爹啥的X養。萱萱家裏是南方W城的首富,作為小女兒,萱萱不僅最被寵愛,也最自由。為了讓自己寶貝兒在北京住的舒服,萱萱的老爸特意買下了這裏的一套大三居。

昨天晚上,我接到了萱萱電話,她說已經連續一周遇到不好的事情了。接到萱萱電話時,我正在進行每晚睡前的功課,抄道德經一遍。一看是萱萱的電話,我心想,那還抄什麼經啊,老祖一定會諒解我的,道法自然,男女之情,自然之趣也。我立刻接起電話,電話那頭的聲音很不對勁。那是一種帶著哭腔的聲音,能聽出來萱萱盡量在克製自己,而且她聲音很輕,難道身體不舒服?

“連續一周夜裏聽到兩個男人吵架的聲音,聲音很大,特別凶。”哪裏的妖魔鬼怪敢欺負咱的女人?!我心中冒起無名怒火,不過轉念一想,我倆還沒最終確立關係呢,不能給人大姑娘隨便扣帽子。

聽萱萱簡單描述,我初步判斷可能是屋子裏進了不好的東西,但有意思的是,萱萱的房子可是我親手做了風水鎮宅局的,按理說一般的邪物可進不來的,光是門口地板下我埋著的上等五帝錢,就夠這些邪物受一陣的。到底是進萱萱家裏的是什麼邪物?我好生納悶。

我安慰了萱萱幾句,跟她說立刻過去。掛了電話,我背上裝著常用法器的背包(這個包可是好幾十買來的阿迪王的,話說阿迪王有過包麼?不會這個都是山寨的吧?)直奔樓下打了個黑車奔萱萱家而來。

上了車我就後悔了。

擦!老子忘了換鞋了,穿著拖鞋就來了,而且最惱人的是,這是雙小熊維尼的拖鞋。我心中一萬匹某種長在草地上吃泥巴的馬呼嘯而過。

管不了那麼多了。為了萱萱,豁出去了!

當我來到萱萱的家中,已經是晚上2點。萱萱家我並不陌生,說起來我家和萱萱家也算世交。我父親是北京大學曆史學教授,而萱萱的父親當年也是北大畢業的,與我父親在大學裏同是學生會成員,關係很好。好像是四歲吧?我就已經和萱萱認識了。這可是源自幼兒時代的交情,說是青梅竹馬一點也不過分。

當我追隨師父學習玄學後,盡管走南闖北,還曾經連續兩年在深山裏修行,但我和萱萱一直保持著聯係。萱萱老爸常說的一句話就是,我家女兒有個從光屁股時就認識的男朋友。

所以盡管沒有把關係挑明,但萱萱對我而言是非常重要的存在。為了她我可以做任何事情。

進了她家,我直覺判斷這屋子的氣場不對,但我還真說不清到底哪出了問題。說起來慚愧,在玄學上有大成就者一般都是靈覺強大的人,甚至不乏有天生陰陽眼的超級天才,而我在這方麵確實沒啥優勢。我唯一的優勢可能就是記憶力好,跟隨師父修行的十幾年間,我老老實實把所有該背的心法、口訣爛熟於心,除了相術,我還自學許多山術方麵的學問。師父說過:“平生收過四個徒弟,你是最愚笨的,但笨鳥先飛,肯下苦功,或許也能修成正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