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東西,是世族大家用來防身用的東西。大瑨朝中,許多小姐和貴婦都沒有修行功法,但這樣的東西卻能夠在關鍵時刻,勃發出先天高手的體魄。我拿著無用,賢妹在成就先天之前,倒是可以用來防身。”
“居然有這樣的東西?”榮青接過這枚玉佩,冰涼的感覺從手上傳來,似乎有一種血肉相連的感覺。
這肯定是哪家公候小姐,貴婦在出行之時,被綠眉軍所害,於是這個寶物自然被他們霸占而去。可以說這樣的東西雖然可以防身,但是借用來的力量,終究不是自己的,那位貴婦被綠眉軍害死,綠眉軍又被孔燕雲擊斃。
榮青當然還是希望自己修成先天。不過這玉佩,倒是可以成為她士族身份的又一憑據。
沙平鎮內,士人客棧之中,南渡北流的士人們依然閑散而居。時節是大年初一,身份相當的人相互拜年,結交仕途。大瑨官員的提拔,乃是九品官人法,立國百年之後,隻要稍有才學的士人就可入朝為官,因此相互舉薦,是士人結交的最大保障。
偏廳之上,幾位士族的男女老少,正在煮茶談天。其中為首的老者,正是這群士人中的長者韓保。昨天晚上,韓保還作為見證,替榮青搏藝贈予了孔燕雲十兩金帛。幾乎所有人都在驚歎這兩個年輕寒族的高超功法修為,但其間卻有一位少婦有些不同。
“殷夫人此次大年,竟然沒有與府上團聚?”韓保邊品著香茶,邊問坐在身側的這位美貌少婦。少婦大概二十來歲的年紀,麵貌端莊秀麗,豐韻無雙,而且席坐之下高雅華貴,似乎是客棧年輕士族中身份不低的人物。
“韓老先生,亡夫曾經在貴府學過詩經講義,晚輩就冒昧稱您一聲伯父了。”少婦微微露出皓齒,發出了悅耳的聲音。“晚輩乃是未亡之人,殷府如今乃是世族大家,從新年伊始,晚輩都不能在家中渡過的。”
“殷世侄去世了?”韓保微微一驚,“世侄文武雙全,乃是一位俊才,雖然不及其兄,但也是霽春數一數二的人物。難道是因為立功心切,為國捐軀了?”
“如果真是為國捐軀,也是死得其所了。”殷夫人哀歎了一聲,“先夫是入山狩獵,被一個女強匪殺死的。”
“什麼?”韓保和身邊的幾名中年男子,都是大驚失色!“被山匪害死?這怎麼可能!尋常山匪,不說一群,就是一山,世侄也能夠突山出圍,怎麼會身遭不策?”
“並不是尋常山匪。”殷夫人的眼睛裏閃過了一絲利芒,“此女身懷功法,武功不低。不過……”說到這裏,殷夫人話峰一轉,“伯父,昨天和孔燕雲搏藝的那個榮青,看起來毫無貴氣可言,但就連孔燕雲這樣的寒士都囊中羞澀,她卻能夠拿出十兩一帛的黃金……”
“老夫當時,也有些詫異。”韓保用手攄了攄胡子。殷夫人接著說道:“十兩一帛的黃金,雖然不稀罕,但也不是廁紙。聽聞榮青與孔燕雲今日去‘望鄉堂’采辦藥品,若有機會,侄女想安排人去瞧瞧他們用的是什麼票帛。”
“殷夫人的意思是……”韓保與眾人對望了一眼,“這不可能吧?”
“所以小女才會與眾位先生商議的。”殷夫人微微一笑,韓保長長的籲了一口氣,隨後輕輕點了點頭。“也罷。老夫手下倒有幾個耳目,就幫殷夫人去看看。這樣的事情,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畢竟老夫與韓塵,也有一段師徒緣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