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罪臣……罪臣參見主公!”朱通的聲音有些哭腔,榮青背著走向前走了幾步,看見殿外有人影晃過,看樣子是秦濟和唐照了。走到了朱通的身邊,榮青彎下腰望了他一眼,朱通也抬起頭望向了榮青,但很快又把腦袋給低了下去。榮青哼了一聲,說道:“老朱,你行啊!今年四十多了吧,寶刀不老?”
“臣……臣……”朱通哆嗦著嘴,卻說不出一句整話。
“臣什麼?”
“臣有罪……”
“少跟老子扯它娘的鳥蛋!”榮青不耐煩的一甩袖子,坐到了旁邊的一張榻上。“罪什麼罪,說得好像你這老小子多麼正仁君子一樣。不就是沒管住褲襠下麵的那話兒嗎?跟老子說說,是哪家的女的,多大了?怎麼認識的?”榮青說著,小吏也過來攙起了朱通,讓他坐在了榮青麵對的榻上。
“是……是東嶺。縣,西鄉的一個姑娘。”朱通沒有想到榮青是這麼個反應,一時膽子也大了許多,但老臉漲得通紅。“駐。縣的時候,咱們一起開倉放糧,我就……就看上她了。可是那姑娘年輕貌美,對我又老是愛搭不理的,臣也不是啥世族大家,以前就是一土匪,可能性子野了點。所以今年過年,請她家一起吃了頓年飯,姑娘喝醉了酒,我就……”
“噗……”榮青聽著朱通的話,終於有些忍不住了,最後放聲大笑了起來。“哈哈哈哈!……老朱,你行,真有你的,居然霸王硬上弓啊?怎麼著,懷上啦?”朱通吞了一口唾沫,點了點頭,“人家去丞。縣那裏出首,結果我因為怕出事,想拿錢私了,丞。縣居然告到了太守大人這裏……”
說到這裏,朱通連忙避席下拜,說道:“主公,您可要救末將一命啊!這事要是讓胡都督知道,末將可就真的難逃軍法了!”他雖然不是正經世族出身,但也知道胡裂現在是汆鹹數萬軍馬之首,而且治軍極嚴,有理有倨的罪責,榮青也不能開脫。畢竟現在他們不是。縣鄉的小作坊了,而是一郡王侯,開府建牙,國法大於人情。
“你這個老朱,怎麼一開始就想著私了?不能活泛著點嗎?”榮青望了一眼這個榆木家夥,用手指了指他,不知道說什麼好。俗話說一個巴掌拍不響,不管那個女人對朱通有沒有意思,從整件事情上來看,這家子倒是有意思想巴結朱通的。況且朱通也是赫赫上將,品貌也差不到哪裏去,他們告朱通,隻是朱通想了事。
“不如這樣吧。”榮青想了想,“雖然這樣委屈了你一點,但是聽你剛才說,那姑娘也是清清白白跟了你的。你就別嫌棄人家,娶進門,先做房小妾,也給咱們喜慶喜慶!咱們郡裏人雖然不少,但很多都是光棍,還有我這個寡婦,的確不是吉利的事情。你現在雖然是上將軍,但咱們以前都是土匪,就不要計較太多了。”
“這……”
“嗯?”榮青又望了朱通一眼,知道讓一員上將娶一個民女的確有些不合時宜。但培養出一員上將何其的不易,如果朱通實在是有困難,榮青也隻好讓秦濟想辦法,讓那一家子秘密消失了。好在朱通跟著榮青這麼些年,也多少能夠識大體顧大局,拱手道:“多謝主公不責之恩,臣一定謹遵主公之命。”
“以後咱們日子好了,本宮一定給你找一個大家世族的小姐當正室。”榮青站起身來,過去拍了拍朱通的肩膀。
“這樣也好,家裏有個女人,也能讓你泄泄火,免得又管不住那玩意兒。至於讓這個女人當小妾,並不是輕視庶民,而是不想亂了我汆鹹禮法。你想,她要是當了正室,一家子阿貓阿狗就都是士人了。萬一要舉薦當官,那還不得雞犬升天?”
“末將明白!”榮青的話雖然沒有說得很透,朱通也頓時驚醒過來。因為處在榮青的位置,對一件事情的看法恐怕比他要多出很多的事情,其實朱通真沒有嫌棄那個女人的意思,但聽榮青這樣一說,他才明白婚是不能亂結的,女人也不是能亂稿的。“臣定然銘記這次教訓,日後修身養性,不再讓主公勞心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