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青鬆子看見榮青之時,同樣也是微微驚詫。因為榮青的境界雖然沒有他這樣高深,但也走上了求道之路,而且她的體魄幾乎比青鬆子強悍一倍,這樣的器量亙古以來,也是不多見的。因此兩人見麵之後,居然同時拱手行禮,榮青並沒有因為自己王妃的身份高傲,青鬆子也沒有以自己前輩隱士的身份自居。
“晚輩榮青,見過青鬆子前輩。”
“老夫有禮,這次巡訪道友,頗有唐突,還請勿怪。”
“前輩說哪裏話,請到廂房一敘。”榮青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青鬆子也微微一笑,“請。”對於這樣一位高人,榮青也沒有推三阻四,畢竟憑對方的力量,已經到了想幹什麼就能幹什麼的地步,犯不著過來算計榮青這樣一個新秀後輩。帶著青鬆子繞過行宮內院,榮青最後將他帶到了一間清靜的廂房內奉茶。
沒有得到青鬆子的許可,榮青不會弄得一堆人亂哄哄,所以廂房的位置很偏僻,陪伴青鬆子的也隻有榮青一人。青鬆子也非常會意榮青的舉動,臉上的微笑變得和煦了幾分。因為榮青能夠自然而然的了解到隱士的喜好,這證明她也真正走到了這個地步。
所以青鬆子說的和茅虹沒有共同語言,反而對榮青有好感,並不是異性相吸,而是境界上的問題。
“前輩這次來找晚輩,怕是為了茅太守的事情吧。”榮青端坐在榻上,開門見山的問了一句。青鬆子微微點頭,說道:“茅虹是我忘年之交,雖然心術有些不正,但到底是一州老臣。王妃要殺此人,老夫不會妄加阻攔國法,隻是為了楚陽基業安定,老夫望王妃能夠三思而後行。”
和茅虹的囂張比起來,青鬆子反而非常的規矩,但言語之間卻有一種理所當然的意境。這就是從心所欲不逾矩的境界了。
“既然前輩都開了口,榮青自然知道這其中的利害。”榮青說完後,對著門外輕輕喚了一聲,“來人!”不多時,一名門吏跪在了門外,榮青說道:“傳我王諭,赦出茅太守,讓他在家中安養數月,再上朝輔政。”門吏應了一聲“諾”,便快步離開了。青鬆子笑道:“王妃果然快人快語,老夫好生佩服。”
“這也是還前輩一個人情。”榮青也回了一個微笑,“若不是前輩賜下榮青一幅畫相,晚輩也不可能如此之快就堪破淬體的屏障,修行更進一步。隻是榮青在剛剛入駐延陽的時候,前輩就見過我,實在是讓晚輩受寵若驚啊。”榮青話峰一轉,就不再提茅虹的事情了。好像茅虹這個人就隻值得說剛才那麼多的話。
青鬆子喝了一口茶,不由得哈哈直笑。“不要前輩晚輩這麼生硬,王妃機緣廣大,如此年輕就已經走到了‘養元’的境界,在老夫看來已經是道友了。其次我這次來,並不光是為了世俗之事,最主要的,還是想與道友交流一下修煉的心得,那幅畫,也算是我投石問路的贈禮罷了。”
“前輩修行到了這樣的地步,還需要與我交流什麼?”榮青一時有些不能相信。青鬆子說道:“王妃是有大氣運之人,早在武道入化之前,就領悟到了陰陽交融的境界。老夫雖然已經淬體養元大成,但陰陽交融的境界卻差了一絲明悟,當初看見王妃之時,老夫就知道你已經踏上了求道之路,隻是一直沒有拜會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