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陽南海之岸,臨海樓上。美豔的婦人正望著海上的一個人影。波濤洶湧的海岸之上,一個丈餘大小的大鼎漂浮在之麵之上,卻並不受潮水所幹擾,而是飛速的旋轉,憑借著它自己的操控,隨心所欲的在海麵上行動。
操縱這口大鼎的人影,是一個頭戴綸巾,中年書生模樣的男子,正是峨梅書生。隻見他單足輕輕一點,大鼎就會震蕩一圈烏紅色的精元之力,將大海的潮汐震退在數丈開外。而他的整個人,也會隨之騰起,輕盈得好像翱翔在天際的海鳥一般。
他就這樣一點,一騰,周而複始,居然能夠在廣闊的大海之上遨遊。
最後,峨梅書生重重一踩,大鼎居然被他踩到了水底。但當他回落到了岸邊後,那口大鼎又好像被按到水底的葫蘆一樣,驟然蹦出,最後輕盈的落在了他的左手之上。一口近千斤重的大鼎,在他的手上卻並不顯得沉重,好像在把玩著一件自己最為稱手的兵器。
“峨梅,榮青如果真的殺來,你能夠抵擋得住?”魯太妃問了一句。峨梅書生笑道:“上次是我輕敵了,護法的靈器沒有帶在身上,所以吃了點小虧。現在回想起來,榮青手上拿的龍頭鍘,恐怕也蘇醒了靈器的威能,不然她不可能有那樣強的戰力。”
峨梅書生思索良久,最後得出了結論,那就是榮青真有可能擁有道器。但那次敗陣,主要是因為自己的靈器不在身邊,所以才會敗給她。至於榮青打出的半龍之力,隻是借助道器之威的偶然而已,但偶然是不能拿來當飯吃的。
因為道器,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夠使用的,他也感覺到榮青打出那一擊後,就沒有了第二擊的能力。
不然自己早就死了。
“哼,她若是真敢來,我會讓她知道,江東的開國元老,不是她惹得起的!”
大概半個月後,秋收結束。天氣日漸轉涼,青鬆子也從洞水岸邊悄然離去。真正的隱士,其實是大隱於朝的人,歲寒三友實際上並沒有真正脫離大瑨,此時的他也回到了延陽郡中,或許等江東真正安定,他又會重回山野。而在迎陽和汆鹹,因為山道的打通,棧道已經開始修建。
這次修建棧道的勞力,可謂是非同凡想。不光是迎陽郡和汆鹹郡,就連安禹,褒中,公鈺,延陽也都鼎力支持,因此修建起來不知道比當初的箕口快上多少倍。僅僅隻是從去年秋末到今年早春,短短三四個月的時間裏,山道就已經修繕得非常平整,兩三丈寬闊的大道將大連山南北貫通。
甚至在一些合適的山窪,還出現了一些人家。棧道邊上也出現了不少做小買賣的人,和一些零星的小店。雖然這裏遠遠比不上羊萌關那樣一個縣的城郭,但也算得上是一個小小的亭市,甚至是鄉鎮了。榮青坐在行轅之上,有些感慨的望著這裏的路段,心裏非常之高興。因為這條山道,是她親手穿鑿出來的。
“王妃,如此山道,真是連通南北兩地,巧奪天工啊!這樣嶺南嶺北口岸貫連,江東必然興旺發達。”騎馬策在行轅旁邊的,是一位中年男子,氣宇軒昂,而且呼吸悠遠綿長,竟然是一位先天武聖的高手。這個男子不是別人,正是南州投奔到江東的虎臣費逸。和他一起投奔過來的,自然還有他的兒子和原親隨將領。
這三個多月,費逸父子與秦濟麵談了幾次,最終認識到一味的愚忠並不可取。闞勒並非名主,因此在幾番思索之後,終於盡棄前嫌,帶著五千親隨軍馬投奔到了江東。對於這樣的人物,榮青自然是非常歡迎,要知道先天武聖是不可多得的人才,有他輔佐王室基業,駐郡守城,那是安如泰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