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雲真的震驚了,基於前世的經驗,他一直對神半信半疑,裝神弄鬼的事情見得太多了,真神從來沒見過,可是今天,他見到真神了。
他自然而然的跪下,雙掌合什,恭敬的向浮在半空中的火神拜了下去。
大巫師嘰哩咕嚕的說了幾句,把雲的情況向火神做了彙報。火神哼了一聲,將眼光轉向嶽雲,嶽雲忽然又感到了那種被人注視的感覺,他凜然一驚,下意識的肩一聳就要跳起來,本來跪著的大巫師忽然動了,象風一樣掠到嶽雲的麵前,一手按在了嶽雲的肩膀上,厲聲喝道:“大膽,火神麵前,不可放肆。”
嶽雲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慢慢的將繃緊的身子放鬆下來。
“放肆!”火神一聲大喝,大巫師如夢驚醒,連忙翻身跪倒:“小奴舉止失措,請火神降罪。”
火神也不看大巫師,捏著手印的大手一揮,手臂突然之間暴漲,輕飄飄的擊了大巫師一掌,大巫師就如風箏一樣的飛了起來,重重的摔到牆壁上,發出一聲巨響,他顧不得擦去嘴角的鮮血,連忙爬起來,重新跪倒,感激涕零的磕頭:“小奴謝火神寬容。”
火神也不吭聲,那隻突然變長了幾倍的手臂又縮了回去,重新捏起手印,他的目光緊緊的鎖定跪在地上的嶽雲。嶽雲一動也不敢動,他就覺得自己的腦子裏仿佛鑽進了一個人,在裏麵翻撿著自己的思想,將自己裏裏外外的看了個通透。這種感覺太可怕了,要不是多年的血戰錘煉出來的堅強意誌,恐怕他早就癱在地上了。
火神收回了目光,眼神中露出一絲詫異,沉吟了片刻,揮揮手道:“你先出去,黎留下。”
嶽雲如釋重負,屏住呼吸,緩緩的向後退出。大巫師一直跪在那裏,一滴滴鮮血從嘴角滴下,他卻連擦都不敢擦一下。一直到退出通道,神像下的牆壁又無聲的複原,遮蔽了那條通道,嶽雲才將逼住的那口氣吐了出來,一陣冷汗,從額頭滾落。
“雲?”祝融連忙趕上來,緊張的拉著嶽雲的手臂:“怎麼樣?”
“不知道。”嶽雲看著祝融如花的笑容,感受到了她的關切,莫名的有一種死裏逃生的感覺。火神擊飛大巫師的那一掌看得他心驚不已,大巫師的功力還在城主之上,可是在火神的麵前根本不值一提。自己如果惹惱了火神,大概會連骨頭渣子都不會剩下。雖然說已經重生過一次,他並不怕死,但是這種非人力可以想象的強大力量,還是讓他感到心悸。
相比於祝融的年輕,城主要老練得多,他拍拍祝融的肩膀:“別急,大巫師還在裏麵,一切等他出來,自然會見分曉。”
三人麵麵相覷,不約而同的沉默了。大殿裏安靜得讓人生畏,除了四隻大鼎中火苗的呼呼響聲,就剩下幾個人的呼吸。
好在沒過多長時間,大巫師又麵色慘白的從神像裏走了出來,他招招手,將城主叫到麵前:“你們跟我來,我立刻給你們療傷,然後有事要交給你們辦。”
“是。”城主低頭應了一聲,跟著大巫師向前走去,嶽雲猶豫了片刻,大巫師好象感覺到了,轉過身看了他一眼:“你也來。祝融,你在這裏等著。”
“是。”嶽雲和祝融同時應道。
從大殿的後門出來,走過一條走廊,大巫師將他們帶進了一個密室。密室裏很簡單,地上隻有一個蒲團,除此之外,空無一物。大巫師手一揮,嶽雲手臂上包的布霍然而解,大巫師看了一眼他的傷,皺了皺眉頭:“炎,你這次受傷不輕啊,功力最多隻剩下三成。”
城主黯然的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你坐下,我給你療傷。”大巫師一邊對嶽雲說,一邊走出門吩咐了一聲,不大一會兒,一個少年拿了一隻藥盒走了進來,在嶽雲的傷口上抹了一層藥膏,一抹上,嶽雲就感到了一陣清涼,刺痛的傷口立刻舒服了許多。大巫師將手掌懸在傷口的上方,一股溫和的熱力透出,藥膏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化開,迅速的浸入皮膚,等藥膏消失殆盡,燒傷的皮膚已經光滑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