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他歎啊,他真是感歎啊,為什麼明明有三個兒子,偏偏這個兒子就是如此的不一樣呢。
停下腳步,雲拓掃了費靈慧一眼,“誰告訴你我有新作品要展覽”。
“米克”。
米克是個褐發綠眼的外國人,算得上是雲拓鑄劍這一塊的經紀人,雲拓會在這一行業內揚名,全都靠米克一手宣傳和策劃,雖然,那不一定就是雲拓想要的。
“他告訴你的,你就滾去和他談”。
真是粗魯。
“但是米克已經回德國了”。費靈慧急切的起身,“他臨走之前把這件事交給我們公司,米克說過,你有兩把新鑄的劍一直不曾露過麵,這一次的展覽就交由我們公司來打理,你的新作品一定會引領下一波風潮的”。
見鬼的引領,雲拓的黑眸閃過一抹嫌惡,鑄劍是他的興趣,並不是為了出名,為了引領風潮才那麼做的。
該死的米克,下一次見到他,一定要拿劍把他的舌頭割下來,看他還怎麼去亂交代。
“沒有什麼好談的,有事你去找米克,這兩把劍我還不打算展出”。
“可是——”。
“還有什麼好可是的”。一回頭,暴龍又開始噴火了,“你這個女人婆婆媽媽到什麼時候,老子就不展就是不展,還不快滾,別再出現惹人嫌”。
嚇——
過份惡劣和直白的言語當場讓費靈慧僵硬不知所措,她慕名而來,早就知道雲拓這個人,知道他是多麼的有才氣,不僅是雲家的二少爺,更是一個讓人著迷的男人,她也曾耳聞他的脾氣古怪。
那也無妨,藝術家嘛,那個沒有古怪的性子。
隻是沒有想到,雲拓可以這麼粗俗。
“雲拓,你下來”。雲家大家長發話了,“你這是什麼態度,誰準你說出這樣的話來,快向費小姐道歉”。
“我為什麼要道歉,那是她自找的,什麼都沒有搞明白就想找上門來,要道歉,誰愛去誰去”。反正他不幹就是了,撇過臉,連老爸也不理了,“薑南月,該死的女人,你又上哪去偷懶了”。一聲獅吼,吼得人心慌慌的。
南月飛快從後頭跑出來,見鬼了,他已經吃過飯,不是應該回他的工作室,接下來的時候,她不需要麵對他了呀。
“二,二少爺——”。跑得急了,有些喘。
“去泡茶”。
“啊?”泡什麼茶?
白淨的小臉一呆,不明所以的瞪著他,他沒有喝茶的習慣吧,不都是喝酒和咖啡的嗎?還抽煙,是個煙鬼呢。
她最討厭煙味。
“我叫你泡,你就泡,廢那麼多話,馬上送上來”。話落,雲拓上樓去了,完全不理會樓下的其他人。
“哦”。南月恨恨的瞪著他的背影,也隻能瞪瞪,再多的事情也做不了,泡茶就泡茶嘛,非得用那麼惡劣的態度吼,她欠他的啊。“真是,也不說要喝什麼茶,要我怎麼泡嘛”。呆會泡得不滿意,又在那裏吼人了。
“南月你過來”。雲夫人向她招手。
“夫人”。
“阿拓沒有對你怎麼樣吧”。為人母的,有些心酸了,兒子的言行舉止她實在不能說百分百的了解,呃,有時候她更可悲的發現自己根本就不了解兒子。
“沒有沒有,二少爺沒有怎麼樣”。南月直搖頭。
“有什麼事,你別藏著,受了委屈要說,他的性子就是這樣,要實在受不了,一定要說出來知道嗎?”
“我知道了”。南月乖巧的點點頭,放心,實在太過份,她忍無可忍的時候,也是會反擊的。
“幸好有你掌得了他的胃,他的脾氣已經好了很多”。
呃,好了很多?
南月瞠目,根本就敢想那位雲二少真正凶殘的樣子。
雲夫人拍拍她的肩,“去吧,泡壺降火的茶,讓他消消火氣”。
“嗯”。那她就隨便泡了。
南月一離開,雲夫人便歉然的看著費靈慧,“靈慧,你看,阿拓的性子就是這麼壞,你也別放在心上”。
“我不會的,伯母,或許他隻是在創作上的不順利,我等他情緒好些再過來”。費靈慧溫柔的道。
擺明了,她是不會輕易放棄的。
雲夫人很想安慰的笑了,不過,她實在是笑不出來,隻因這個兒子沒有情緒好些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