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
意識已經越來越散了。
“起來,快起來——”。
“……”。身著大紅喜服的女人仍是一點反應也沒有。
“算了,我也沒力氣了”,賞月無力的躺在何靈的身邊,濃濃的睡意襲卷而來,她是一點感覺都沒有了。
全身,像是被麻醉了一般。
再度醒來,是被人喚醒的。
熟悉的感覺,仍籠罩著她所有的意識,全身無力的感覺讓她未睜眼先皺起了眉頭。
“賞月,醒來,該喝藥了”。
淡淡輕柔的嗓音,是月航獨有的,秀眉因此鎖得更深了,半睜開眼,入眼的盡是月航的臉,熟悉的表情。
“你——”。一開口,連賞月自己都嚇了好大一跳,好沙啞的聲音,像是被沙石洗過一般,老天,這還是她的聲音嗎?“你怎麼——會在這裏?”還有,這裏是哪裏?這不是她熟悉的地方。
月航並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將他手中的藥,一勺一勺的喂給她吃,烏黑的藥,看起來可怕,喝起來更可怕。
苦得讓人整張臉都皺起來,隻差沒有想要把舌頭也一並的吐出來。
“夠——夠了——”。好苦。
“藥還沒有喝完”。月航繼續喂著,不理會她的不願,這碗藥,必須喝完,否則,她身上的毒無法解盡。
“不要——”。她搖頭,拒絕再讓他將藥送入口中,“我沒有生病,不需要喝什麼藥”。
“是”。停下手中動作,月航定定的看著她,“你沒有生病,你中毒了”。
中毒?
“不就是藥嗎?休息一下就能恢複”。
“你的藥早就散盡,麻煩的是你右臂中的毒”。
右臂——對,那個可恨的采花賊拿了什麼東西紮她的右手。
賞月試圖舉起右手,卻發現完全動彈不得,她驚鄂的抬頭,眼兒瞪得大大的,“怎麼回事?我手上的毒還沒有解嗎?”心頭,有股不祥的感覺。
“沒有”。黑幽幽的眸,從中,賞月瞧不出任何的表情。
她手上的毒還沒有解,那麼——“不是什麼棘手的毒吧”。
“……”,月航隻是凝著她,不語。
賞月的一顆心一直往下沉,“為什麼我會在這裏,為什麼你會在這裏?”她頭開始痛了,該死的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月航睨著她,繼續開始喂藥。
“隻要你把藥喝完,你想知道什麼,我都會告訴你”。
藥——
賞月盯著他手中黑漆漆的藥,她懷凝這些藥全部喝進肚子裏會有什麼用,而他,根本就不需要親力親為的來替她喂藥。
不管到了什麼地方,也有個丫環小二什麼的吧。
“何靈呢——”。她用力的咽下那苦得讓人流淚的藥。
“她沒事”。
“你們月家莊可真是被人小瞧了”。好苦,不找點話來說,她會想要抓起他手上的碗就摔的,“連新娘子也會被人綁走”。
“可不是”。月航接得順口,半點也不覺得不好意思,“何靈在嫁進月家途中被綁,綁她的還是花麵大盜,若不是賞月及時出現,隻怕大錯鑄成無法挽回”。落葉鎮裏死的便是花麵大盜,她和何靈倒在荒郊野外皆不醒人事。
有些事,已無需多做解釋。
“賞月,你為何會出現在落葉鎮”。碗中的苦藥已經全數入了她的口。
“花麵大盜是花滿樓接的生意,我上落葉鎮,不過是提花麵大盜的人手而已”。人頭沒有提到,不過,花麵大盜已經死了,這個消息已經傳出,相信買家一定會認同的。“隻是碰巧看到花麵大盜當晚偷去的人盡是你未過門的妻子”。語氣,有些虛,她的身體原本未恢複。“月航,你未過門的妻子似乎是個相當會惹上男人的女人,太過美好就是這麼不好,時不時的會被人惦著,你們月家莊可以多用些心”。
別再讓她碰到何靈再被人綁一次。
她不是次次都能好心的救人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