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嵐還在神思之際,耳邊忽然就又傳來了鳳相那清晰的嗓音:“難道太子的心中並不認為老臣也是有資格做太子入幕之賓的嗎?”
玉嵐心內大震,隨即鳳目一睜,淩然生威的眸子射向鳳相時就如一把把寒光閃閃的利刃,“鳳相恐怕是找錯人了。”
“哈哈哈……”鳳相發出了狂妄的笑聲,“老臣真的是找錯人了嗎?恐怕不盡然吧,那個夜夜都入太子房內、清晨才又離開的男人,太子不會說不知道吧?”
“你在派人監視本王?”玉嵐提高了聲調,眼裏一片肅殺。
“老臣這是在關心太子。”說到這裏,鳳相長眉一揚,微頓了語氣這才轉頭凝視起玉嵐,“太子過於年幼,想必不知道人間險惡。”
“哦,如此看來,你倒是挺關心本王的。”玉嵐心內連連冷笑,麵上卻不動聲色。
“如果老臣對太子說,老臣的確是在關心太子,太子可會相信?”鳳相一臉期待地望向玉嵐,寶石藍的眸子瞬間變得深邃起來,“太子也許不會知道,老臣這也是第一次想要關心一個人。”
“……”
“太子也許不會相信老臣所說的這一番話,太子也許永遠都不會知道,老臣初見太子的那一天,簡直是驚為天人,一直以來,老臣都以為這個世界上是不可能再找得到比老臣更美的男子了,所以老臣自視甚高,平常的女子都入不了老臣的眼,不想,老臣在見到太子的那一刹忽然就有了種砰然心動的感覺,這是老臣這二十八年來從來都不曾有過的感覺。”說到這裏,鳳相的神情頗為激動,整個人也似是陷入了回憶中,未見他之前,他對他有著千般的猜忌,卻從不曾想過,見了他之後,他卻願放下一切的猜忌,隻願****醒來後都可以看到他笑靨生春的臉。
“……”
“太子也許並不知道老臣是什麼時候初見太子的吧?”鳳相抬起了寶石藍的眸子,柔情地凝視起玉嵐,“老臣初見太子的那天,正是太子率兵出征的那天,晨光微微打在太子的臉上就如在太子的身上踱上了一層銀光,老臣當時看得呆了,隻歎這世間怎麼會有如此美貌之人,就連一向自詡甚高的老臣都不得不自慚形穢,怪隻怪太子生得實在是太過於貌美了,頃刻就可奪人呼吸。”
聽到這裏,玉嵐心中的惱怒雖然還是沒有完全去掉,但心已經不如剛才那麼氣憤了,可恨之人必有其可憐之處,“你的這片癡心用錯了對象,你須知道,本王是一個男子,而且,還是一個貨真價實的男子。”
“老臣知道,老臣全都知道,為此,老臣無數次對自己說該忘了你,可是老臣總也忘不了。”鳳相急切地道:“在你出征的那段日子裏,老臣的腦海裏不斷浮現出你的影子,老臣為了可以忘記你,曾經試著招歌姬過來侍寢,可無奈,老臣總是無法逼迫自己做此事。”
“因為你喜歡本王的緣故,本王就要受到你的傷害嗎?”玉嵐神情嚴肅地盯著鳳相,眉心輕皺了一下,“你這不叫愛,不叫喜歡,而叫強迫,你是想讓你所喜歡的這個人完全屈服與你。”
“不,不是這樣的,老臣是喜歡你的,是真心喜歡你的,老臣曾經很努力地克製自己的情緒,不願意給你增添一絲的煩惱,也不願意你受到一丁點的傷害,那怕是一絲一毫的傷害,在你洗塵宴的那晚,眼看著殺手的劍就要刺向了你,老臣實在是不忍心你受那麼一絲一毫的傷害便奮不顧身地替你擋了刀,那晚之後,老臣由於不放心你,便派人日夜在你的紫宸宮守候,可是,可是……”說到這裏,鳳相突然變得悲傷起來,忍不住就朝玉嵐怒目而視,“老臣真心的守候換來的是什麼?換來的居然是侍衛的來稟,一連半個月,每到深夜,便有一個穿著黑衣蒙著臉的男子潛入你的宮殿,直到天亮才離開,老臣的心瞬時都碎了,別的陌生人都可以進入你的宮殿做你的入幕之賓,老臣為什麼就不可以?老臣自認為並不比那人差,自此之後,老臣的心裏又暗暗升起了希望,也許,也許,老臣也不是沒有機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