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的,有勞徐公公了。”李太醫神色一片平靜,從其臉上,絲毫看不出他聽了徐公公這話後有何波動,仿佛,徐公公的暗示再是平常不過的事了。
徐公公先是一怔,隨即,私心裏以為李太醫聽不懂自己的暗示,再次笑著道:“李太醫很久沒有進宮了,想必對宮中已經有些生疏了,如李太醫在這宮中遇到了什麼不順心的事或是自個一時間不能解決又頗有些為難的事,都可以來找老奴,老奴必定會傾盡所能幫助李太醫。”
“老夫在此先謝過徐公公了,徐公公維護老夫的這一片心,老夫在心內記下了,它日,一旦有麻煩到徐公公的地方,隻要徐公公不怕老夫叨擾的,老夫一定前去尋找徐公公。”
“就這樣說定了。”徐公公臉上的笑意深了一點。
“就這樣說定了。”李太醫難得地扯出了一抹笑。
“李太醫要是沒什麼吩咐的話,老奴這就告退了。”
“徐公公慢走。”
望著徐公公遠走的身影,李太醫的眼中露出了一抹深思,徐公公剛才說那話是什麼意思,是他本人想要試探自己還是惠宗皇帝派他前來試探自己?
話說徐公公離開後,徑直去了禦書房,惠宗皇帝此時就靜坐在龍椅上,瞧著是在認真地批閱奏折,隻是那雙不時望向門外的深邃眸子還是泄露了他此刻的心思,他似乎在等什麼人,又好像隻是無意識地望向門外。
瞧見徐公公的身影進入了禦書房,惠宗皇帝漆黑的眸子瞬即閃過一抹亮光。
“老奴見過陛下。”徐公公撣了撣拂塵,恭敬地向惠宗皇帝行了一禮。
“起來吧,可探出了些什麼?”惠宗皇帝的目光威嚴地緊盯住徐公公的眼睛,不讓他躲避自己。
徐公公顫抖了一下身子,在心裏深呼吸了幾口氣,這才恭敬地道:“老奴已經按照陛下的指示暗示了徐公公,隻是,他似乎並沒有什麼反應,彷如,他這次進來就單單隻是為了醫治皇後娘娘。”
“哦,他當真是這樣的反應?”惠宗皇帝深蹙了一下眉頭,“你將他當時所說過的話與所做出過的反應一一向朕稟來。”
“是。”徐公公在腦中稍微回想了一下李太醫當時所說過的話與曾經做出過的反應,最後俱詳細稟告了惠宗皇帝。
“如此說來,這個李太醫不是深藏不露就是目的單純,但依朕的直覺來看,他是前者的可能性較大。”
“陛下,那他會不會是……”徐公公在心裏估摸著,隻是,口中還是不太敢提到那個人,就怕現在坐在龍椅上的這個假皇帝聽了自己的話後,一個不高興遷怒於自己,到時候,受罪的可還是自己。
“有可能,事情現在還不好說。”惠宗皇帝深思了一下,這次難得地在徐公公暗示那個人時沒有發太大的脾氣。
“那陛下的意思是,要不要派人監視他?”
“人是一定要派去的,隻是不能做得太明顯。”惠宗皇帝五指緊握成拳,輕輕地敲了敲桌麵,隨後抬起頭嚴肅地緊盯住徐公公,緩緩道:“這樣吧,你分別給他派一名宮女與太監伺候著,盡量挑那些機靈點的,讓他們隨時將他的動靜稟告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