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宮殿群的中心的時候,多香看到有一處園林,園林裏麵幾乎都是月桂樹,還有一些叫不上名字的仙草仙花,園林中有一個水井,井口散發著金光,一個少女在井邊搖櫓,櫓上纏的真是乳白色的月光線,多香以為少女在打水,櫓搖上來後,卻發現幾個白衣小童從裏麵鑽出來,手裏托著托盤,托盤上蓋著紅布。
多香嘖嘖稱奇,打水竟然能打上來女童。
白寅說:“那是琉璃井,裏麵有時空燧道,可以和四海龍宮、天宮、太虛幻境、蓬萊、昆侖山、南海等仙界相聯絡。”
多香更加驚歎。
白寅看著那些女童手中的托盤,笑道:“今天看來真的有口福了。”
(二)
廣寒宮中金碧輝煌,大堂兩側布置了很多桌椅,已經有一些仙果擺了上去,擺渡的少女將白寅和多香送達廣寒宮門口,就回去了,宮裏麵走來另一個白衣少女,這個白衣少女的衣服上有金色的花紋,看周圍少女對她的恭敬態度,似乎地位很高,難道她就是這裏的公主?
這個白衣女子似乎和白寅很熟悉,上前道:“太子好久沒來廣寒宮了,有一千年了吧?”
白寅笑道:“是啊,正好一千年,冰蟾姑娘還是那麼美麗動人啊。”
冰蟾掩唇輕笑,道:“太子還是那麼會說好聽話。”
冰蟾轉身看到了多香,愣了片刻,上前握住多香的手道:“太好了,你也來了,我們公主就靠你了。”
多香被冰蟾握著手,很是困惑,怎麼感覺月宮中的每一人仙子,都好像將她認作別人,而那個人能夠救她們的公主。
多香尷尬地笑道:“仙子你,可能認錯人了,我叫多香,是一個凡人。”
冰蟾笑,再不說話,將兩個人引到大堂中落座。
白寅邊走邊說:“今年的廣寒宴似乎比以前要盛大很多。”
冰蟾道:“其實自從公主被貶下凡間,廣寒宮再也沒有舉行過家宴,但是今天正好滿一千年,公主也要回來了,這也是為了慶祝公主回歸。”
白寅道:“這一千年,想必你們公主也改了之前的任性脾氣了。”
多香悄悄問白寅那個公主是誰?
白寅說:“那個公主你也見過。”
多香想到那口古井,道:“那公主在異寶齋的滿月古井裏?”
白寅點頭道:“正是,當初她因為任性犯了一個錯,被天帝關在那裏一千年思過。而且,這個公主就是玉蟾的親娘。”
多香很是吃驚,問道:“那公主犯了什麼錯?竟然要關在井底一千年?”
白寅說:“宴會結束就告訴你。”
說話間,幾個白衣仙子也都落了座,有幾個仙娥過來上菜,都是多香見都沒見過的珍饈美食,香氣撲鼻。多香看到大殿上方中央的大桌子也擺了菜肴,但是一直沒人落座,應該是為公主準備的,那冰蟾就座在上方大桌子旁邊的小桌子上,多香猜想,冰蟾在月宮相當於管家一職。
等菜上齊,冰蟾率眾舉杯同慶,說了一些祝賀的話,並代表月宮向白寅多香表示謝意,然後一同飲盡杯中的酒,宣布開席。
多香不勝酒力,本來隻想意思意思,小抿一口酒,但是那酒下肚,竟然滿口的果子清香,五髒六腑十分通透舒暢,體內穢氣一掃而盡,好像喝了雪魂露一樣,但是這個酒比雪魂露好喝多了。多香見是果子酒,便一飲而盡,白寅吃了一驚,在一旁竊笑。
桌子上的菜白寅吃得很少,多香從沒吃過這麼好吃的東西,不一會兒就將桌子上的美食吃得七七八八,肚子鼓鼓的。
白寅笑道:“你還是慢點吃吧,留著點肚子。”
多香想,白寅這麼說,應該還會有更好吃的東西,就不再狼吞虎咽了。
上麵冰蟾一拍手,從四周飛來十數名仙娥,廣袖長裙,華美非凡。
冰蟾對白寅說:“這是為王母蟠桃會準備的舞,讓太子先睹為快。”
然後,多香便看著那些華美的仙娥,廣舒長袖,在殿中央翩翩起舞,空中有無數花瓣飄灑,仙娥們時而聚攏時而分散,時而俯身在地,時而高高飛起,舞動處,都有七彩霞光,如夢如幻,多香看得目瞪口呆。
正在多香目不轉睛地看著中間的舞蹈時,已經有仙娥撤去了菜肴,端上來一個金盤子,盤子上麵竟然坐著一個三朝未滿的小孩,四肢俱全,五官兼備。
多香嚇了一跳,忽然想起曾經有人說過,在西邊有一個萬壽山,山上有一個五莊觀,那裏有一棵人參果樹,三千年一開花,三千年一結果,再三千年才得熟,短頭一萬年方得吃。似這萬年,隻結得三十個果子,果子的模樣和小孩子一樣。人若有緣得那果子聞一聞,就活三百六十歲,吃一個,就活四萬七千年。
多香問白寅,果然正是人參果。
恍惚間,多香似乎看到那人參果動了手足,張嘴在笑,多香死活不敢吃,白寅吃了自己的,又長袖一卷,將多香的人參果也吞進肚子。
多香心想著,一顆果子四萬七千年,兩顆果子可要活上多少年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