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回到了這個混蛋的寢宮。
不同以往的是,這次小爺是被他橫抱進來的。
一路上,大驚失色卻不敢多看多言的宮女太監驚倒一車,瞪目結舌的視線被我惡狠狠的冰冷眼神一一逼回。
出人意料的——進閣後,冥鉉翊動作柔和的將我放在榻椅上,往日那股閻王般的冷漠似乎已經蕩然無存。
“你幹嘛啊!”突然有些尷尬。可緊跟著轉念一想:這擺明是黃鼠狼給雞半年啊!
不得不防!
我皺起眉頭,繃緊了神經,一臉警惕的瞪著他。
“幹什麼?”聞言,一雙黑眸略微眯起,躥出一抹難見的火光。唇角挑起一邊,狠狠的盯著我,修長大手不輕不重的抓起我手腕:“朕倒還想問問朕的繁內侍,這麼做是想幹什麼。”
順著他的視線看去才發現!前些天去六皇子那兒因冰弦而傷的中指間,傷口崩裂滲出的血跡已染透了包紮的白布。
而這白布,早已因下水而沁濕,狼狽的有些嚇人。
“哼。朕看你當真是不想要這隻手了。早知如此,弄傷當日朕就該幫你砍了它去。”
“你!”一時氣結。下一秒,我憤然的將手掙脫回來:“不勞費心!”
菱角分明的俊臉實打實的黑了一層,邪魅的笑容猶如撒旦般擴散開來。
“好好!真是朕的好繁兒——來人,給朕喧禦醫。”薄唇緊抿,眼底閃著濃濃的怒意。
“哼,小爺不需要!”
廢話不說,那廝直接拉過我的手,迅速卻輕柔的拆開包紮手指的白布——還滴著水的白布被扔至地上,突突的冒著血的浮腫傷口被泡的發白,指腹的肉皮微微泛起,竟有些慘不忍睹。
“啊——”
瞪大了眼,我一時微訝的吸了口氣。怎麼會這麼嚴重?!隻不過下水救個人的功夫啊!
“這就是‘不需要’?”
低魅的聲音頓時冷的駭人。
我不由得抬頭看向他。
菱角分明的臉因深邃完美的五官襯的蠱惑異常,一雙深不見底的黑眸閃動著逆我者亡般的天生霸氣,薄唇微挑,讓這張臉映的邪異迫人。
一旦將目光放在這副麵容上,便很難再次錯開。
“皇上——微臣見過皇上!”一身肥膘的老禦醫急急忙忙的趕來,跪下請安。
“平身。看看他的傷口。”邪魄的黑眸一刻不放的看著我。
老禦醫連忙擦著汗上前來,一看我的中指。隨即皺起眉心:“呀!糟了,這傷口已然開始發炎了!”
“什麼?”冥鉉翊先我一步冷聲出口,冷魅的麵容寒的不能再寒。墨黑的眼直逼那老禦醫。
“回皇上。繁大人這指腹的傷口本就極深,須小心療養三十日內不應著水。而此刻,卻犯了這大忌。此外,著水後尚未清除包紮的濕布,傷口重新裂開,流出的血經冷水一浸,便沾染傷口,造成了傷口發炎!”
“哪這麼多廢話!”忍不住,我冷冷的開口,看著那瑟瑟發抖的禦醫:“你直接說發炎會怎樣?”
“回皇上、繁大人,若是好生療養或許高燒後便可好轉。否則,或許會因此而導致…廢手!”
清楚的聽到了,那老禦醫說的含糊的“廢手”兩字,我措手不及的微微一怔。
草!不至於吧?
我下意識茫然的看向一旁一臉冷笑的冥鉉翊。
“不是正合了繁兒的心意?”一絲火光閃過那廝俊魅的臉,冷冷一哼,黑眸犀利的逼上那老家夥。聲音淡然,卻不怒自威:“若醫不好這傷口,就不要怪朕懲罰。”
老家夥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顫栗著磕頭擔保起來:“皇上放心!微臣不敢疏忽!微臣這便回去製好藥為繁內侍送來!隻要小心相待,相信稍稍發熱,便可痊愈!皇上放心!”
心驚膽戰的為我處理好傷口,重新上藥包紮起來後,那老家夥跪安退去。
寢宮中靜的可怕。
忽然,冥鉉翊沉默的貼近我。蠱惑邪魅的麵容近在眼前,一雙吸人沉淪的黑眸平靜下來,直直看著神色略有些尷尬的我,薄唇輕啟:“為什麼去救人?”
“小爺樂意,沒有為什麼。”我別過臉去,不打算透露絲毫與風鈴相關的事。
半響沉默。
“告訴朕,誰是‘風鈴’?”
刹那間,我怒意滿目的瞪向遙在咫尺的混蛋。
忍無可忍的一字一頓著:“你、不、需、要、知、道。”
完美的薄唇冰冷的挑起,臉上依舊平靜,那雙黑眸卻頓時冷的驚人。再次啟聲,聲音冰意駭人。
“很好。看來,是個女人。”
(本章完)